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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袁希荣却一把推开前来扶住自己的袁梨晨,转手又是一个巴掌,发出极响亮的声音。
“小姐!”墨砚一时怔住,不知扶谁才好,终究还是停在摇摇欲坠的袁希荣身边。
袁梨晨一手抚脸,触手之处温湿,她一看,原来自己嘴角已被掌掴出红色的液体,她顾不得这些,她没料到父亲反应如此之大,惊诧又心痛地看着父亲。
却见父亲在墨砚的扶持下,伸手颤巍巍地指着自己,那满面是悲伤愤怒的神情,袁希荣发出嘶哑的声音:“天呐!我袁家怎么养出了这样的女儿!”他突然又推开墨砚,仰天悲鸣:“苍天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养出这样一个祸水!”
“皇上!我对不起您,我对不起陈国啊!”袁希荣突然面朝东北,跪倒在地。
片刻之后,袁希荣转过身起来,对着袁梨晨厉声喝道:“孽障!你为什么要皇上吃那许多苦啊!”
袁梨晨看着双目血红的父亲,哑然,半晌后挤出一句:“算起来,我也不算对不起他啊……”
“你!”袁希荣一声怒喝,泪如雨下,他不知是悔是恨,喃喃说出一件往事,听得袁梨晨好似万雷齐轰,木然呆立。
袁希荣说的是袁宁进宫那年春天的往事。
那一年,袁家送走女儿不到月余,朝廷就传来旨意,让袁希荣进京议事——泊州水寇为患,因水寇借着水泊天险,朝廷久攻不下,已成患多年,且这两年愈演愈烈,朝廷换了几个剿匪将领,终不能除掉这块疾患。
这一年忽有人提及南海边疆的海宁将军,袁希荣出身并非显贵,全靠当年围剿海寇的战功升擢,这样一个出身和经历的人,或许对出生草莽的水寇的心理和习性更为熟悉,而且多年镇宁南邦,若非出身无靠,按例早该晋升了,总之这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即使不做剿匪主帅,也是一个极好的参议将领,而且似乎朝廷有人还在暗自引导这个人入京。
袁希荣得到这个旨意,自是高兴的,自己是袁家的男丁,若再立下战功,又是光宗耀祖。他抚须暗想,要是这旨意早些到来,自己就和女儿一同进京去了,路上好歹也有个照应,还能多一些团聚时光。
袁老太太和袁夫人则是又想起许多袁宁该带走这物,自这颗掌上明珠走后,她们看到府内的事物,总觉得袁宁这个也缺,那个也忘了带,最后袁希荣就带着母妻二人装得满满的几箱事物进京去了。
袁希荣入京后,除了在兵部议事外,也向宫门投递门帖请见女儿,申报是需要等待的,这一天袁希荣终于接到了内廷的召见,但那是皇帝的召见。
袁希荣跟着内侍进了巍巍宫城,心中有些纷杂的心事,这已是午后,不知道皇帝为何通传自己,究竟是为了朝事还是因为女儿呢?
就在心事中,他拜见了皇帝。年轻的皇帝唤他起身,赐座,他落座后发现皇帝召见自己的场所非常的安静,只有自己和皇帝二人,他警觉,直觉告诉他这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须臾,皇帝递给他一个册子,他恭敬地展开,那是一串名单,自己赫然排在末列,他有些愕然,询问地看着皇帝。座上的皇帝很疲惫,告诉他这是近几日密探从崔长风处探得即将给皇帝授印的名单,他名字是最后一个添加上去的。
皇帝告诉他,已故国公甄知古的后人,当今御史大夫甄光琰不服崔氏一族行事,近来与皇帝暗中谋划对崔氏消减之事,谁知事情尚在商磋之时,就已被崔氏一族得知,这名册是崔长风即将呈献给皇帝,等皇帝玉玺定下,涉及甄氏一案的名单,而袁希荣则是一个最后意外的添加。
“可怜甄公之后俱网其中啊……”皇帝在座上叹息着。
袁希荣看着憔悴的皇帝,自己一生所受忠君报国的教诲,突然激起他的澎湃热情,年轻皇帝的感伤无奈,极力地冲击着自己,他心里愤慨与怜惜,他倏然间冒出一个主意,也许这也是今日皇帝召见自己的试探,他还想到自己后宫的女儿,那个倾国倾城,可令百花失色的女儿。异兆与神佛的预言,夹杂着爱国的热情,他在激动中跪地出口:“只要皇上安康,国家安宁,微臣愿以家报国。”
钟鸣鼎食,翰墨诗书的甄家,与自己这个南疆边将相比,政治上,实力上自是重要得多,孰重孰轻,袁希荣在掂量着,陈瑾也在掂量着。
但是这样甘愿的牺牲,不论大小,一样让人动容,陈瑾没想到这位远在边关,素未谋面的将领会如此直接慷慨,陈瑾色变,全身抖着,那是震惊和激动地反应,他飞步下阶,扶起袁希荣:“爱卿……”
“微臣有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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