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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成了夏安做了管事之后第二大苦恼之事。第一大苦恼自然是熙侧妃那边,对他是诸多试探。
“庆主事从明轩院回来说,娘娘吩咐,府内所有院子门口皆要悬挂灯笼,按各院规格决定其悬灯笼之大小。另,内外院所有路,皆要挂明盏,主道悬七彩琉璃灯,直至元宵节后。娘娘所差之人还说,王爷也是这么个意思,堂堂王府就要有王府的气派,不能太过寒酸了,与人笑柄。”
夏安蹙眉道:“可是这么一来,蜡烛灯油可要耗费不少呢。府里采办的可够?”
何诚答道:“这个,想必主子们自有考量吧,负责采办的清羽院应该会做好准备吧。”
“嗯,我知道了,晚饭我不吃了,你早点回若儒院休息吧。”夏安突然又记起来一件事,叫住要走的何诚:“回到若儒院之后,帮我问问何管事,咱们院子过年的时候有什么要注意的事项,以及大伙有什么好的福利么?”
“奴才晓得了。“何诚退下。
夏安刚刚合上年记,地道出口被打开,露出微黄俊美的容颜来:“公子,方家少爷有书信给您。”
夏安欢喜不已,自那次分别后他给方家写信报了平安,两方便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夏安每日都要写一封,方家也是每日一封,不过有时是方老爷子提笔,有时是方夏同回信。信上也并无什么实质的内容,两方皆是各自回忆夏安父亲的事罢了。
微黄将夏安的脏床褥衣服全都打包带走,将自己带过来的新的填到夏安的衣箱子里去,每次带来的花色都差不多。因为夏安抱怨过,他每日都要换衣服,如果样式太多的话,容易遭人怀疑,所以容离便选了大概几个主样,在小细节上给夏安改着穿。
“公子。”微黄如今要打理两个主子的起居,很是忙碌,他边收拾屋子边说道:“王爷进宫前,教奴才跟您说,您奶妈的事情有了一点眉目,但还在确定那个人是不是,请您不要心急,带她过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
“真的?”夏安开心不已,他现在过得很好,也不知道奶妈王婆和他的孩子过得如何。前天跟容离提了一提,没先到这么快就能有消息。“在哪里找到的,她现在过的可好?”
“公子。”微黄无奈的笑:“还不确定是不是呢,瞧把公子您心急的。主子说的可真不错,您呀,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种。”
夏安一愣:“什么意思?”
微黄大惊,伏地道:“奴才该死,是奴才逾距了,奴才自己掌嘴。”说完,便左右开弓地抽自己嘴巴子。
饶是夏安马上去拦,微黄也已经挨了三四个耳光,他打耳光的时候毫不含糊,白皙的脸颊登时红肿。夏安急道:“你做什么,我不过没听懂问上一句罢了,快起来,让我瞅瞅。”
“公子,奴才不该说您的。”微黄执意不起,一个劲儿的道歉。
夏安肃容道:“微黄,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方才真的是不明白你说的意思而已。你是容离的奴才,不是我的,快起来,让我看看你的脸需不需要去看大夫。”
“不用,奴才回去自己涂点药膏就好了。”微黄起身,垂着头要走。
夏安拦住他,决定还是要把这个心结解开,别瞧着微黄平日里做事伶俐,其实心思还没有小金一半灵活。“你在我屋里忙活完就走,连杯热茶都不许我招待招待?快坐下,吃杯茶,等我把回信写完。”
微黄恍然道:“对,差点忘了等公子回信了。”
夏安给微黄倒了茶,摁他坐下吃,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方才我真的不怪你。当然,我理解你的恐慌,我也给人做奴才的,知道生死大权都在主人手上的不安。可我不是你的主子,我和小金是朋友,和你自然也是朋友。来,吃杯茶压压惊,等情绪平复了就告诉我,容离他又说我什么坏话了?”
“主子没说您坏话。”微黄被夏安最后严肃的表情逗乐,他知道夏安除了对王爷热情些,对其他人很少做出刻意的表情来,原来,真的是没生他的气。方才,他也是说着说着就顺嘴说出来了,以前也有逗夏安的时候,但是王爷前几日已正式对他们说过,夏安以后就是正牌主子,若有不尊敬的杀无赦。
自然,何诚与胡主事、庆图等人对夏安毕恭毕敬并不是因为这个,他们是听不到王爷说的这些话的。
微黄一直就觉得公子人很不错,现下更是心悦诚服。便大着胆子说道:“王爷说,您都被王奶妈卖了,还那么积极地找她,可不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么?”
容离的原话是:“可真个是傻奴才,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