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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等人穿着小厮服,灰头土脑的垂手环侍。
容嬷嬷老脸青白,揉着一边太阳穴,站在他们跟前,压着嗓子训斥道:“驸马爷手无四两力,你们十几个人都看她一个不住这不是成心给主子添堵吗?”
“阿容,你不要责怪他们。”云裳扶着绮文的手从耳房踱了进来。她的脸色蜡黄,才走了这几步路,已经累得额头上尽是虚汗。
容嬷嬷赶紧过去把她搀扶到圈椅里坐下:“裳姐姐,你身上的毒才全除了去,不在屋里躺着,出来作甚?”
云裳用帕子捂了嘴,一通剧烈的咳嗽过后,仰起汗津津的脸喘道:“没事。他们都没跟驸马爷打过交道,不知道驸马爷的厉害……她呀,从来就没人知道下一刻她会弄出什么妖蛾子。我们在花满楼里是领教过的。”
正说着,绮文暗地里扯了一下她的袖角,屈膝行礼:“主子。”
萧焱面沉如水,疾步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一头墨发用如意碧玉长钗高高绾起,身着圆领银白色织金锦袍,腰上系着同色系的攒花结长穗宫绦,脚蹬黑油鹿皮软短靴——竟是十足的贵公子装扮。只是这身也太肃煞了点,屋子里的温度急骤降低。
众人慌忙一齐行礼:“主子。”
“你们跟我出去一趟。”萧焱几乎是咬着牙在说。哼哼,那个江守义是天仙下凡吗?该死的的蠢女人居然为了他连小命都舍出去了
容嬷嬷惊得两个眼皮直跳,颤声问道:“主子,您这是要去……”
“京都衙门”萧焱哼了一声,迈着驼鸟般的大步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这架式好象是去抓奸……黑子、十一和王跋兄弟仨相互交换了一个特暧味的眼神,赶紧招呼上其他不明真相的兄弟们,硬着头皮小跑着跟上。
“裳姐姐,这要出大事了。怎么办才好?”容嬷嬷揪着帕子,急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转。
云裳却扯起嘴角摇头轻笑:“这是好事,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哭什么主子长大了,知道什么事才是最紧要的。我们刚刚都是在瞎担心呢。”回头招呼绮文,“头还是晕得紧,扶我回屋去躺躺。”
“这……”容嬷嬷愕然的看着这母女俩离开,眨巴了半天的眼睛,硬是没明白过来。
“驸马爷,他们走了”长安兴奋的猫进书房院的小厨房里,憋着嗓子四处轻呼,“您在哪儿啊?”
早上,高进和他装成府里的一大一小俩烧火丫头,刚冒出书房院的月亮门,就发现黑子等人装成小厮,两人一组,守住了书房院外面的大小通道。
三公主这是摆明了要阻止他们出去。长安气呼呼往后一甩麻花辫,挥着一对奶油拳头,要冲出去跟他们硬碰硬。
高进一把拖住了他,在他耳边悄声嘀咕了几句。
原来驸马爷早有安排长安一听,乐得两只眼睛眯成了缝,屁癫屁癫的跑进院里的小厨房。
一刻钟后,“咚咚咚”,嘈杂声大作。
黑子等人闻声望去,只见书房院正房的屋顶上,一个精瘦的粗使丫头用短木棒飞快敲打着一面黄铜脸盆,扯着嗓子四下里吼吼:“开会了,开会了,开会了。”
王跋朝地上呸了一口:“娘咧,瞧这小脸抹得,跟猴子屁股一样。大清早的,也不怕恶心着了人。”
话音刚落,黑子张嘴结舌的指着他后面:“看……看……”
他回头一看,嗡的头皮麻了。
娘咧,前面的青石道上扶风摆柳的走来了三个粗使丫头。
她们一字排开,和屋顶上的那个丫头一样,身穿一水儿的细蓝棉袄棉裤,脚蹬水红绣花棉鞋。人人把脸蛋抹得通红,左耳畔簪着一对拳头大的红绸花,脑后都梳着一根油光发亮的麻花辫,夸张的在脖子上绕了两圈。
当中的那个大饼脸的壮丫头先火辣辣滴冲他们俩这边扯了个媚眼,然后娇答答的用蒲扇般的大手掩嘴“吃吃”轻笑。
这是什么情况?王跋一不小心,恰好对上这个重量级的媚眼,胃里立马翻腾起来。他一连退了好几步,“哇”的扶着墙大吐特吐。
黑子的情况比他好不了多少。他一抬眼,正好看到三个丫头胸前波涛汹涌……然后,左边那个丫头笑眯眯的冲他甩开脖子上绕着的**花辫。啊,那粗白的脖子上赫然现出一只高高突起的大喉结晕死,这仨都是大老爷们可怜的黑子只觉得鼻子里刷的窜出两道热流……
几乎是同时,通往书房院的各大小通道上尽数出现了这样的“丫头”。
这些人一个个老腰都扭成了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