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1/4 页)
李茴一听到她要进书房为他求情,忙一把拉住她的手,急切道:“凰熙,不要去,父王的心情似乎不好,凰熙莫要为我去触父王的楣头。”
父王心情不好?
李凰熙眼眸就是一沉,慢慢地将大哥攥住的手推开,绽出一抹笑来,“大哥莫要担心,父王历来最宠凰熙,哪会朝我发脾气的道理?”
李茴看她似乎心意已决,惟有道:“凰熙小心。”
李凰熙点点头,正要举步进去,看到姜嬷嬷尽忠职守地跟着她,思及要与父王商议的事情不宜有第三者在场,遂道:“嬷嬷就在此守着,莫要进去了,我与父王有事相商,若有人来找,就让他候着,莫让人进去打扰了。”
姜嬷嬷不疑有他地点点头,然后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李凰熙往父王的书房门口而去,看了看四周,今儿个无人职守,眼眸微眯,然后俏脸微沉地挑帘进去,才刚迈了一步,一只空酒瓶就向她掷来,她反应灵敏地头一偏避过了,接着那酒瓶在她身后不远处“哐啷”一声,开成了一朵碎花。
屋子里的酒气熏天,她皱着鼻子进去,慢慢适应了里头晕暗的光线,看到父王烂醉如泥地瘫在圆椅内,坐没坐姿,那素日里最在乎的礼仪在这一刻都不复存在,对于她的到来他似乎有些着恼,摇摇晃晃地起身,“出去,听到没有?本王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统统给我滚——”
李凰熙沉脸上前一把将父亲手中的空酒瓶拿开,脸上有着不符合她现在十三岁应有的脸色,但她已顾不上那么多了,用着昔日大齐长公主长乐才有的语调道:“父王,你喝得太多了。”
这一声进耳,李盛基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长女李凰熙,一看到那张俏似爱妻的脸,他就痛苦地恨不得杀了自己。他不是人,居然想要牺牲芳儿来换取荣华富贵,但一想到自己在此默默不得志,一瞬的心软又硬了起来,只要能回建京,这点牺牲是值得的,等芳儿回来他会好好地补偿她的。
李凰熙一直定定地看着父亲脸上的变幻,从懊恼悔恨到最后的坚定不悔不过是数息之间的事情,但这已让她看出很多东西来,最起码,上一世李云熙没有骗她,父王真的拿母妃去换取荣华富贵。
她恨不得上前狠狠的掴醒自己这个糊涂的父王,但她不能这样做,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父王的个性,越是逆他,他就会越反叛,要不然也不会年少时与隆禧太后对着干,最后连累一家人发配到湖州来。
“父王,女儿受伤之事与大哥无关,是女儿调皮贪玩不听大哥的劝戒,还请您免了大哥的刑罚,让他起身吧。”她轻声道。
李盛基听到女儿那软糯的声音,突然松了一口气,不过一想到这个嗣子差点害了女儿的性命,遂又带着几分倔脾气地梗着脖子道:“那还是轻的,若真的害了你,父王必定要他的命。”
李凰熙看到父亲似乎恢复了几分常态,遂拉着他的大掌道:“父王,真不关大哥的事情,您看,外头的太阳那么猛,若大哥有个三长两短,传回建京,皇祖母必定要斥责一通。”
李盛基一听人提到这个强势的母亲,顿时就心里打鼓,心思转了转,遂不待女儿出声,即大声地道,“不肖子,幸好你妹妹安然无恙,要不然父王必定不会轻饶,还不起来?要父王出去亲自扶你吗?府里没那些个闲钱给你延医。”
外头的李茴听闻忙磕头,“孩儿不敢,谢父王宽勉之恩。”遂摇晃着身子准备起来,几次欲跌倒。
一旁的姜嬷嬷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对于这少年的身体状态视而不见。
李凰熙忙踱到窗前,微推开窗看到大哥浑身汗水,膝盖处的衣物已经磨破了,一双膝盖又红又肿,未免有几分心疼,遂朝外头无动于衷的姜嬷嬷道:“嬷嬷,扶大哥回去上药。”
姜嬷嬷悻悻然地应声是,不太友善地一把拽着身体还没恢复的李茴去上药。
李凰熙摇了摇头,回头看到又打算抓起酒瓶子喝起来的父亲,沉声道:“父王,母妃呢?”
一提到妻子孙抚芳,李盛基就暴躁起来,一把钳住女儿的手意图将她丢出书房去,“你母妃访友去了,你赶紧回去休养,莫扰了你父王的清静。”
李凰熙却紧紧地钉在地上不让父亲将她赶到外头去,不顾手疼仰着小脸看向父亲,执意道:“父王,访友?母妃到哪一家去访友了?凰熙愚钝,还望父王明示。”
“小孩子家家,你哪有那么多话要问?”李盛基不悦地道,不自觉地打了个酒呃,此刻面对女儿他本能地心虚,所以用恶声恶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