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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杀生丸无声的暗示,男子静静微笑着,依旧好像与故友一般,点了点头,温和地道别。
男子有一双酒红色的眸子。在男子说话时,这双眼眸中的目光就会定格在杀生丸身上。这目光,让一种似曾相识的不安再次回到了杀生丸的心中。似乎是在很久之前了,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被那目光锁定的自己,就好像什么被盯住的猎物,被那猎人肆无忌惮地占有、掠夺……
杀生丸抬起眼眸,对上了那双眼睛,静静与那目光对视。
酒红色的眼睛中非常迅速的闪过一丝讶然,随后,一抹沉静的笑意就渐渐从那双眼睛的深处溢了出来。已有的占有欲并未散去,一种略带玩味的欣赏又慢慢浮了上来。
“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倔强呢……”
默默对视中,男子忽然缓缓吐出一句让杀生丸当场愣住的话。待杀生丸反应过来似乎在哪里听过这句话,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从脑海深处中钻出,挣扎着想要摆脱往事的枷锁,却又被一种深深的恐惧再次按回箱底!
“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我会向你要回你曾经的那个承诺的……杀。”
男子微微低下头,在少年耳旁低声轻笑着说着,说完之后,不再看他的表情,径直而去。
留在原地兀自发愣的少年,心脏好像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住,一点点勒紧。好像被唤回了刻意埋葬的遥远记忆,已经全然苍白的脸上,交替着闪过恍惚和痛苦的神情。
下午,杀生丸又去附近的公园速写了。微醺的午风,身后的灌木在风中簌簌地回响,杀生丸坐在公园的石长椅上,银色的长发滑下肩头,手中的铅笔在白纸上“沙沙沙”地涂画。
面前是一个大草坪,嬉戏的游人,许多都是一家三口趁周末的午后来这里玩的,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杀生丸一直默默垂着长睫,偶尔才会如同例行公事一般抬起眼,不带感情的看一下过往的行人,然后重又低回来,手中依旧不停,“沙沙沙”地描绘着。
当他第三次从游走的思绪中猛地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笔下画的东西已经再次走了样了。根本不再是自己面前的行人,而都是同一个人,男人,或扬眉,或低目,一颦一笑,栩栩如生。
为什么依旧改不掉这个毛病,走神之时就会不由自主地画他呢……
悲哀的看着自己画纸上朝自己微笑着的男子,那明亮的笑容,越看越刺眼,杀生丸抬笔就想要把他给涂掉,可是笔尖刚刚碰到画纸,却又慢慢的停了下来。
“算了吧……”
杀生丸低低喃喃着,无力的放下笔,把画收好,慢慢地走出了这个公园。
回忆的潘多拉魔盒,大概真的如此,一旦开启就难以关闭了。
到了傍晚,回忆的纠缠依旧没有散去。在千唐馆里,他明显恍惚的神智被刀刀斋逮住,狠狠教训了一番。
最后,刀刀斋从上俯视着杀生丸依旧漠然却无神的双眼,摇摇头,离开了道场。
从道馆出来前往城西的地铁上,杀生丸在微微颠簸的车厢中,轻轻推开左手腕的那块手表,让那下面那蚯蚓般一道一道累积在一起的丑陋痕迹暴露在车厢的灯光下。杀生丸右手轻轻摩过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又想起刀刀斋在走前的最后一句话:
「与其纠缠那些已经结束的事情不放,不如多想想你的新生活。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对啊,已经都……结束了啊……”
非常低地喃喃着,表盘的镜面在灯光下闪烁一下,杀生丸缓缓将表重新调整到原先的位置。“滴咚”到站声,车门打开,杀生丸从车上走下来时,平静已经重新回到了他金色的眸子里。
周末的晚上,「战栗」从来都是爆满的。身着整整齐齐的服务生服装的杀生丸站在吧台后没一会儿,已经络绎不绝有好多客人来向他点酒了。不过,见过这个星期三的表演的,今天的节目就显得有些平淡无奇了,只是因为客人众多,玩玩闹闹,气氛也很是热烈。
那个叫小玫的人又在台上玩着反串,台下客人乐此不疲的喝彩着。杀生丸这边的客人正好走了,他也得了一点闲,正奇怪着今天周末的怎么居然没有看见南叶那家伙,一个小身影来到了他的面前坐下。
“能为我也调一杯酒吗?”
吧台的灯光下,面目干净、身着休闲T恤的男孩身形显得尤其瘦小,他背挺直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双手拘谨地放在吧台上。
上次表演结束后琥珀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今天再次见到,这样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