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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看窗外那片浓密繁盛的紫竹,或是看得更远。不仅能看到来来往往的人,还能看向来时的方向,虽然远方的什么都看不见,却总觉得自己能看见一切。相思的人,便是如此吧。
现下十一月,快要入冬,每日晨间大雾朦胧,巳时一刻,雾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白若透过片片紫竹落叶,看见白衣白发的他。起先白若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看见梨清身边还跟着个玉君贤,白若突然笑了。梨清何许人也,区区迷幻山,怎能困得住他?如此,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白若纵身跃下窗台,理理衣裙,抚了抚头发,深吸了几口气,姿态优雅的踏着青石路走向院外。梨清驻足在玉羽阁门前,不肯进来,明显就是在等她出去,那么,她就出去好了。白若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么从容,心中不由得乱想。
梨清此次前来是否是为了带她回迷幻山?可是,明月还没有找到,玉君贤现在也状况不佳,还有“陌离”,那个妖……总之有一大堆她惹上的事,怎么能走?如果梨清是偷偷溜出迷幻山的呢?那日后他们两个怎么办?逃离天涯,躲避天界的追捕?
白若走到木门前停下脚步,他们隔着一道藤蔓木门相互对望。白若犹疑,梨清真的是来带她回迷幻山的话,该怎么办?毕竟梨清向来拥护天规,毕竟白若在人间还没玩够。
玉君贤与梨清都看见了白若眼中的犹豫。玉君贤心中升起了丝丝窃喜,看来,白若与梨清,关系也不一定好。
“我……”梨清眉目半垂,些些失望袭上他的心头。不相信他么?哪一次。他不是帮着她,向着她,保护着她,他怎么会做她不喜欢的事。梨清抿了抿唇,试探着问:“不愿和我走吗?”如是说着,梨清伸手推开木门,脚步不向前,手伸向白若。眼眸仍是半垂着。不愿和我走吗?不明白我对你的好吗?
白若没有去牵梨清的手,却扑向了他的怀抱,在他的怀中娇嗔道:“你这个大坏蛋,是不是早就来了?怎么着再才来接我?你怎么能放心我一个人在外?”说完,白若就抡起拳头在梨清的胸口狠狠地打了几下,打完之后,白若又心疼了,为梨清轻柔胸口。
百年中,两人相伴。下棋,弹琴。看花开,看日落……牵手很少,更无拥抱,白若一下就窜进了梨清的怀抱,倒让梨清有些反应不过来了。梨清愣了很久,才慢慢的用双手圈住白若的腰。心跳加速,唇角微微向上挑起。原来,快乐如此简单,一个拥抱,已经能让他开心很久了。
怎么会不愿和梨清走呢。有心之物,就是复杂。梨清不在时,总是想着他念着他,当他出现时,又在犹豫了。呵,自己还真是可笑,背离了梨清一次,还要让他失望第二次吗?怎么能如此自私呢。
“咳……”玉君贤轻咳吭声:“小若若你怎么从没有与我说过你有夫君?”就在白若扑进梨清怀中的那一刻,玉君贤的心急骤下坠,坠入尘土之中,溅起一片尘沙,迷蒙了他的心。这一路上,他的心都在往下坠,如今,坠得更深,更彻底。
白若呵,你个骗子,有了夫君,为何还要来扰乱我的心?为何还要住进玉羽阁,给我一点希望?
即便失望,即便落寞。玉君贤也无法对白若生气。
玉君贤,总是对不起他的。先是让他失去了一个近卫,再让他身处困境,被人指责。一切,白若都是无意的。她能怎么做,她不喜欢他,就算对他有愧疚,也不会喜欢他。从一开始,白若就该躲开玉君贤的。
给玉君贤说自己是白若的夫君,梨清是为了强调与白若的关系。玉君贤当着白若的面把这话问了出来,梨清心中有些紧张,白若会否认吗?
梨清拉过白若的手,不给白若说话的机会:“白若我就接走了,多谢王爷对若儿的照顾。梨清会依照之前所说,帮助王爷的,请王爷暂且放宽心。”
玉君贤对梨清的话不予应答。帮助么,有意思。自己的情敌要帮自己。呵,情敌……恐怕自己还算不上是梨清的情敌吧。梨清话语客气,可玉君贤能感觉到,梨清并未把他放在眼里,并不是看不起自己。而是在他眼中,自己与众生无异。
见玉君贤不说话,梨清拉着白若默默离去。玉君贤的目光追随着他们,眼睛刺痛。他们两人,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如仙眷侣,形容他们再适合不过。
从一开始,玉君贤就知道白若不喜欢他,不是白若骗他。而是他自己在骗自己吧。
别人都有了夫君了,都心有所属了,该放手了吗?放手吗?
放手吧……
放手?好难呢……
二十六。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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