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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孟洛,叹了口气道:“阿洛,我这便要领兵驰援盛乐,只怕你不便相随,会命苏全将你安置在大营中。”
孟洛却是抬起头,目光清澈如水望着她:“郎主为何不带洛一道赶去盛乐?”
拓跋烈一愣,摇摇头道:“此次驰援盛乐实在是情势所迫,西北已是霜天雪地,道路难行。羯胡人已经攻陷盛乐数日,补给充足,而援兵却是路远迢迢赶去。想要击退只怕很是艰难,你……留在这幽州大营更为妥当。”
孟洛却是上前一步拜下:“郎主既然命洛贴身相随,岂能因为一时安危留洛在幽州,独自前往盛乐苦战,洛是郎主谋士门客。便不敢求苟全,愿随郎主同往盛乐。”
拓跋烈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望着眼前作侍从男子打扮的孟洛,她竟然要随他去盛乐,明知此战艰难亦是要跟随前往,不顾生死!
许久。他才道:“阿洛不必如此,此去盛乐虽然艰难,却仍是在我预料之中。羯胡人虽然骁勇,但盛乐毕竟是魏境,胜败早定。”他仍然不肯应承,不想让她随自己赴险。
孟洛望着他淡然从容:“既然如此,郎主何不带洛同去?”
拓跋烈不由地一噎。长长叹了口气,道:“我会命人与一套轻便甲胄与你。”这便是答应了。
孟洛脸上露出喜色。笑着应下。
只是找遍整个大营也没能找到瘦小到适合孟洛的甲胄,只好命人将男子甲胄歇下小半幅,这才能够给孟洛穿上。
去盛乐自然不能带着马车同去,孟洛便也随着拓跋烈与大军一道骑着马夜驰。
一直到路上,孟洛才知道先前在南晋假装拓跋烈的那个高高壮壮的男子叫作苏全,却是拓跋烈麾下副将,深得他信任。
苏全与先前在南晋表露出来的性子也大为不同,他骑着马向着孟洛咧开嘴笑着:“洛郎真是叫某刮目相看了!竟然跟着主公来了幽州,还要去盛乐。”
孟洛却是轻轻一笑:“苏将军也叫洛刮目相看了,昔日那般竟然令得南晋一众贵人都以为苏将军便是三皇子。”
苏全干笑两声,摸了摸鼻子:“那不是……那不是照着主公之命,不得已而为之,洛郎切莫再提了。”
孟洛不禁笑道:“苏将军莫要在意,洛只是惊讶将军竟然还有这等城府,竟然完全瞧不出破绽来。”
苏全瞥了一眼前面骑着马的拓跋烈,低低声道:“主公日日在帐中教我说话行事,不过端着皇子的架子着实辛苦,连说话做事都要仔细思量,哪里有现在这般自在痛快!”
孟洛险些笑出声来,忙咳了一声,强压住笑意,但还是惊动了前面的拓跋烈,他回过头扫了一眼苏全与孟洛二人,目光虽然平淡却带着淡淡的威压,唬地苏全忙拉了拉缰绳,与孟洛隔开一丈远,故作正经地望着前方,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看着他们,孟洛更是觉得好笑,看来拓跋烈在他们心中极有威信,连高大爽直的苏全都十分遵从臣服于他。
只是瞅着拓跋烈不注意,苏全依旧凑了过来,好奇地问道:“在南晋之时,某便觉着洛……郎是个胆大之人,对上南晋太子与那些个世家人竟然毫不畏死,今日看来果然不假,洛郎便真的毫不在意生死么?竟然肯随主公前去盛乐,你可知道此去是要与羯胡人开战,并非和谈!”
孟洛不曾瞧见苏全问了这句话后,前面骑着马的拓跋烈身子亦是一僵,直起身子来,似乎正在听着这边的对话。
她只是微微笑着,攥紧了手里的缰绳,努力将颠簸得酸痛的腰直起来,道:“人皆俱死,洛自然亦是如此。只是洛却以为,世间之事许多远胜生死,便是死亦不可求苟全。”
她抬眼望向前面的拓跋烈:“譬如君等不惧生死驰援盛乐,与羯胡一战,譬如洛知艰难亦要相随。”
譬如她绝不愿意为人姬妾,成为玩物,这是她无法苟全之事!
苏全听着她的话,脸上肃然起敬,望着孟洛的目光多了几分尊敬,而前面的拓跋烈却是身子一动,终究没有回过头来。
只是这样昼夜驰援着实太过辛苦,且北地的夜冰冷难耐,走上一两个时辰就要休息上好一会,拓跋烈虽然心急如焚,但仍然是命大军驻扎下来,待天亮再走。
营地前燃起一堆堆熊熊的篝火,照得通明如白日,不少兵士都靠在火边取暖,一路奔驰人困马乏。
大帐中,拓跋烈坐在油灯前看着舆图,思量着路程与羯胡人的行军路径。
孟洛被留在帐中歇息了,因为是临时扎营,故而只有拓跋烈有一处单独帐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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