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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以后不可以在马路上跑来跑去!&rdo;阿典指著贝贝的鼻子,愤怒而慌乱使得他的眼睛就快要喷出火来。阿典继续说:&ldo;这是一件很要不得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在警察面前随意跑到马路上,简直就是挑战公权力!下次再让我看见,我会开你红单!&rdo;阿典实在是气得不得了。贝贝虽然无法理解阿典在说些什么,但他还是点了点头。&ldo;我不跑到马路上,你也不叫我坐车。&rdo;&ldo;两件事根本不能混为一谈。&rdo;&ldo;什么是混为一谈?&rdo;贝贝基本上听不懂四个字为一句的艰深字词,他的词汇理解能力十分薄弱。&ldo;混为一谈就是,我是警察,我最大,你小孩子不要顶嘴。&rdo;阿典快气疯了。贝贝皱著眉头。&ldo;有一天,我看了四十四次落日!&rdo;你告诉我。过了一会儿你又说:&ldo;你知道的‐‐当一个人很悲伤的时候,就会喜欢起落日来……&rdo;&ldo;那么,那天,你一定很悲伤了?&rdo;我问著:&ldo;你看四十四次落日的那天?&rdo;你没有回答。‐‐节录自&ldo;小王子&rdo;将车开回了车库,阿典瞪了贝贝一眼,而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医院方向走去。因为贝贝死都不肯坐车,所以他们整整走了一个小时。夏天的太阳消失的很慢,当他们如同郊游散步一般龟速到达医院时,太阳仍挂著。阿典以t恤擦起脸上额上的汗,转头看身后的贝贝:&ldo;快一点。&rdo;他喊了声。低头端详著路边野花的贝贝抬起了头,碎步跑来。进了医院,中央空调令阿典浑身冷了起来,背著书包的贝贝仍是慢条斯理地走着,神情从容的贝贝就像学校刚下课的学生,脸上没有半点生活中柴米油盐的困扰。&ldo;稍早送来的洛桓在几楼?&rdo;阿典说著。&ldo;我是处理他案件的警察。&rdo;&ldo;证件?&rdo;忙著接电话的护士问着。&ldo;…&rdo;阿典摸了摸鼻子,证件方才被局长收走了。&ldo;我送他弟弟来。&rdo;&ldo;身分证?&rdo;护士再问。&ldo;你的身分证呢?&rdo;阿典把贝贝抓了过来。&ldo;我叫贝贝。&rdo;贝贝说著。&ldo;我是问你身分证,不是问你的身分。&rdo;阿典摇了摇头,觉得这家伙真是无法沟通。&ldo;护士小姐……那个……&rdo;阿典只好在柜台处笑着,一副白目的样子问柜台内的护士。&ldo;身分证也没,可以检查dna验明正身吗?&rdo;&ldo;七楼加护病房。&rdo;护士不想理会阿典,说完继续忙著处理自已的事情。&ldo;走吧!&rdo;阿典拉著贝贝就走。 他们搭电梯上了七楼,到加护病房外,发现医生都离开了,只剩一个护士和两个警察守著。&ldo;可以进去吗?&rdo;阿典相同事打完招呼后,问了问护士。&ldo;暂时不行。&rdo;护士说。&ldo;病人刚刚从开刀房出来,情况十分不稳定。&rdo;贝贝走了过去,趴在加护病房的大型玻璃窗外,凝视著躺在床上全身插满管子的洛桓。&ldo;麻烦你了。&rdo;阿典谢过护士。和守在病房外的同事打过招呼后,阿典接著来到了贝贝身旁。&ldo;阿桓就在里面。&rdo;他以贝贝能够理解的语言说著。&ldo;阿桓为什么不出来?&rdo;贝贝疑惑地问著。&ldo;他睡著了。&rdo;阿典无法向这个少年解释,是他的枪走火,才害洛桓由四楼高的地方摔到地上。他心中泛起了强烈的罪恶感,即便他与同事当时的行为,只能算是自卫。&ldo;我叫阿桓起床,时间到了。&rdo;贝贝突然由阿典身旁闪开,推开加护病房的门就冲进去。&ldo;先生!病人现在情况不好,不能进去!&rdo;护士惊讶地叫著。&ldo;快出来!&rdo;阿典也吓了一跳,他立刻抓住贝贝的衣服,想要把贝贝拖出病房外。但贝贝扭来扭去跑过来又跑过去,比蛇还滑溜。阿典几次摸到贝贝,却又让贝贝给跑一开。贝贝冲到了病房之内,喘著气对睡在床上的哥哥说:&ldo;阿桓、阿桓起来,要画画了。&rdo;睡著了的阿桓表情很奇怪,贝贝说不出那种感觉,但医院的环境与突如其来出现围绕在他身边的这些陌生人,让他前所未有地紧张与慌乱,他的神经无法承受这么剧烈的改变,情绪的起伏因此汹涌而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