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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眉翠唇朱,杏眼桃腮的,她一年里总要女扮男装了随兄长城里各处逛几次的,想到自己无论怎么乔装,明眼人还是稍一细看,便能看出她是女子来,毕竟男女的差别真的很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因笑道:“他没冲撞我,倒是不知怎么冲撞了邓小姐,不过已经没事儿了,你这便带了他离开吧,以后万事小心一点。”
小杜子闻言,便知道定是丹阳郡主在邓玉娇手下,救下了施清如了,一面暗自冷笑,那邓玉娇骄纵跋扈别人便罢了,今儿竟骄纵跋扈到他干爹的人头上了,当他干爹是吃素的不成?
且给他等着吧!
一面已没口子的感谢起丹阳郡主来,好话儿说了一箩筐,方带着施清如行礼告退了。
余下丹阳郡主在软轿上看着二人走远了,方又蹙起了眉头,咬住了嘴唇。
早听说韩厂臣收了个对食在府里,虽没正式拜堂成亲,却很是宠爱,连回府的次数也变多了,刚才那个“药童”,会不会就是韩厂臣那个对食呢?倒是生得一副好模样儿,也是,模样儿不好也到不了韩厂臣跟前儿,还能被留下。
可除了模样儿好,分明便一无是处了,韩厂臣难道,也是那等以貌取人的肤浅庸俗之人不成?
小杜子带着施清如快速出了御花园后,方放慢脚步,小声的问起她来:“姑娘,您没事儿吧?您又是怎么冲撞了那邓小姐的?”
施清如便把整件事情言简意赅说了一遍,末了道:“幸亏丹阳郡主出现得及时,不然我可能就要吃亏了,不过你倒是来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小杜子道:“您前脚出了太医院,后脚常太医就回去了,他是不慎滑了一下,却没摔,知道您往御花园找他来了,惟恐您出事,忙忙着人递了话儿给我,我便带人一路找了过来。幸好姑娘安然无恙,不然等干爹回来,我可真是没脸见他老人家了。”
说完咬牙冷笑,“那个故意将您骗来御花园的药童您还认得出吗?哼,竟敢算计到咱们司礼监和东厂头上了,简直就是太岁头上动土,我今儿不让他哭爹喊娘,肠子都悔青,我就不姓杜!”
施清如沉声道:“我还认得出来,但指不定他也是听错了?等回去后问清楚了再说吧。”
她这些日子在太医院自问够低调,也够勤快、够谦逊了,若这样还是碍了某些人的眼,招了某些人的忌恨,那也不是她的错,怪不得她了!
小杜子冷哼道:“怎么可能听错,还偏偏把姑娘给骗到了御花园来,不就是想着娘娘贵人们闲着没事儿,日日总有要逛御花园的,要是姑娘不慎冲撞了哪个贵人,挨一顿打骂还是轻的,运气不好,甚至连命都丢了也有可能吗?事实也的确如此,姑娘就在御花园待了片刻功夫,还是在那么偏僻的角落,就遇上了邓小姐,差点儿吃了挂落,简直该死!”
施清如不说话了。
她心里何尝不知道小杜子说的都是对的,只不过不想把人心想得那么险恶而已,可惜在整个皇城内,人心只怕正是最可怕、最凶险的!
二人一道回了太医院。
常太医见小杜子果然带了施清如回来,她还安然无恙,方松了一口长气,低声与施清如道:“师父知道你是关心则乱,不然如此浅薄的算计,你怎么可能识不破?但有这次教训也是好的,以后便再不会轻信任何人了。”
施清如有些赧然,低声道:“都是我轻信疏忽了,还害师父白白担心,您放心,以后不会了。”
小杜子已径自找院判江大人去了,他是没有品秩,可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提督干儿子的名头可比任何品秩都管用,毫不夸张的说,连内阁的阁老们见了,都得给个笑脸,何况太医院院判只得五品?
所以不过几个回合的交涉后,那个骗了施清如的药童便被提到了众人面前来。
那药童名唤罗异,也自知大祸临头了,虽脸色惨白如纸,倒还勉强稳得住。
直言不讳道:“对,我就是打的施清去御花园万一冲撞了哪位贵人,必定少不得一顿责罚,指不定因此也不能再留在太医院了的主意。太医院上百名医童,每两年才考核一次,一次也只选中二到三人晋升医官,然后才有希望晋升太医,成为真正的官身,可以为贵人们请脉看病。我平日那么努力,什么累活儿苦活儿都抢着干,总算让太医们都对我有了好印象,可施清呢,她才来一个月不到,便也得了大家的夸奖,常太医还随时将他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他,等明年年初考核时,我岂不是要多一个强劲的对手,晋升的希望也要小许多了?换了谁能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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