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4 页)
“是么,公主可莫要诓骗老奴。”
何嬷嬷说着,便从竹瓷手里接过宣纸与出题的锦册,核对着一列列细看下去。
没看几行,何嬷嬷的老眼便不可置信似地瞪大,似是怀疑自己看错。
翻过整页,何嬷嬷的脸色先是气得有些发青,继而又像是拿住了什么不得了的把柄似地,将宣纸重重往竹瓷怀中甩下,拔高了音色:“老奴便说,果然是公主身边的这些奴婢带坏了公主,令您将这些年学过的规矩通忘了,竟写出这样的课业来!”
李羡鱼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咄咄逼人说得微微一愣。
临渊写的课业她看过。
虽说与她与竹瓷会写的答案不大一样,却似乎也是说得通的。
并不至像何嬷嬷说得那样不着调。
于是她问:“是有哪一题写得不对么?”
何嬷嬷面色紧绷,将手里的锦册‘唰唰’翻过几页,又劈手夺过竹瓷怀里的一张宣纸,将宣纸摁在锦册上,对应着指给李羡鱼看:“公主且看这行!”
李羡鱼垂眼看去。
锦册上出的题缘自女诫里‘侮夫不节,谴呵从之;忿怒不止,楚挞从之’这一句。
意思是对丈夫不敬,便会遇到谴责呵斥。若是还不知收敛,就会被鞭打杖击。
问的则是应当如何应对。
李羡鱼想,何嬷嬷认可的答复,应当是以敬修身,以顺避强,柔弱顺从,是女
子的大德。
而临渊替她写的答案则是——
‘对丈夫对公主谴责呵斥,便是对公主不敬,可挞之。若是还不知收敛,可斩之另嫁他人。’
她起初看到的时候,也是震惊至极。可旋即,又看到了底下写着的几行附录,顺着看下去,便总觉得,似乎,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李羡鱼便也点给何嬷嬷看:“嬷嬷请将附注看完。()”
何嬷嬷不看还好,一看更气。
附注上写的是:
自古以来,先君臣,后父子。
公主的夫君自然是驸马。
公主是君,驸马是臣。他呵斥公主是以下犯上,按宫规应当鞭笞。若是还不知收敛,那便是大不敬。依律当斩。
李羡鱼见她看完,便试着道:≈ap;ldo;嬷嬷,这不就解释的通了吗??[()]?『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她记得以前母妃和她说过,做学问便是这样的,许多事没有固定的答案,能有自己的见解便好。
临渊便有自己的见解,虽然与她的,竹瓷的,何嬷嬷的都不大一样,但也不能代表临渊便是错的。
何嬷嬷闻言脸色更青,语声愈厉:“这是老祖宗传来的东西,公主岂敢妄自更改!”
李羡鱼垂落的羽睫轻颤了颤,尚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听何嬷嬷大声道:“公主既这般有主见,老奴是教不了了!这便去禀明陛下,辞去您的教引嬷嬷之职!”
说罢,她略一福身,便大步往外走。
这是要去御前告状的势头。
见情形不妙,立在旁侧的月见不得已,只得低下气去留她:“嬷嬷,嬷嬷留步——”
何嬷嬷一挥手推开她,回身厉色道:“怎么,公主是想仗势欺人,强留老奴不成?”
李羡鱼对上她的神情,也渐渐猜到,今日不是她低头认错便能平息下去的事了。
何嬷嬷素来心胸狭隘,这是一直记着上次的仇呢。
今日不让她报复回去,日后只怕还要变本加厉,永无安宁之日。
于是她一阖眼,轻声道:“嬷嬷去吧。无论父皇说什么,嘉宁认罚便是。”
“这可是公主金口玉言。”何嬷嬷不冷不热地应了句,扭身便往照壁处走。
在路过摆放在廊下的两口大水缸时,何嬷嬷步履一顿,像是本能似地离远了些。
但这次,并无什么意外发生。
何嬷嬷便愈发得意,脚下生风,很快便带着那群粗使嬷嬷们出了披香殿的大门。
披香殿里的宫人们面面相觑,眼底皆有忧色。
月见也走上前来,迟疑道:“公主,这会怕是要出大事——”
李羡鱼打断了她,焦急道:“月见,竹瓷,快去备轿,我得去太极殿前一趟。”
她原本便是要去太极殿前的,是为了将这份课业转交给太子太傅。
如今想来,还要去求一求皇兄,央他劝一劝父皇,不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