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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她们无疑更受歧视,我看见她们干着牲口的活计:耕地、播种,跪着为丈夫服务。假设我跟随库克船长进行他那些新发现,在美丽的奥泰提岛上,我会看见怀孕就是犯罪,有时做母亲的要被处死,孩子几乎必定处死。这里的女人可能更幸福吗?在被这位水手发现的其他岛屿上,我看见女人被自己的孩子殴打、欺负,而丈夫也同整个家庭一起折磨她,甚至更凶狠。
“噢,泰瑞丝!不要为这一切而感到惊讶,也不要为丈夫总是对妻子享有的普遍权力而更为吃惊。越接近自然状态的民族,就越遵守自然规律:妻子与丈夫的关系只能是奴隶与主人的关系,她们根本没有任何权利来祈求更高贵的身份。不能把权力与一时贬低我们男人、抬高你们女人的恶习混为一谈,必须寻找这些恶习的原因,把原因讲出来,然后再经常回过头去好好听从理性的忠告。泰瑞丝,下面我要给你说说过去女性暂时受人尊敬的原因,它时至今日依然在不知不觉地愚弄继续这种尊敬的人们。
“在从前高卢人居住的地区,也就是说在世界上惟一的不完全把女人当奴隶对待的地方,女人们一般以占卜算命为业,因为人们以为她们干这一行很成功,是由于她们想必与神能够密切交往,因而她们可说是天然适合于从事祭司职业,于是她们享有教士应得的部分敬重。在这些偏见的基础上,骑士制度在法国建立起来了。这种制度发现这有利于骑士精神的发展,便加以采纳。但是和一切事物一样,原因消失了,后果却保存下来了。骑士制度消亡之后,他倡导的偏见却增加了。虚无缥缈的称号赖以建立的基础消失了,而以往伴随这种称号的、对女人的尊敬并没有随之而消灭。不再尊敬女巫,但是却尊敬娼妓,更有甚者,继续为了妓女互相砍杀。但愿这样的庸俗的东西不要再影响哲学家们的思想,让他们依据大自然的指示,像那些最贤明的民族所认为的那样,只把女人看待为创造出来就是供他们取乐的,听从他们随心所欲发落的,而她们的软弱和邪恶只配受到他们的蔑视。
“泰瑞丝,地球上所有的民族不仅对自己的妻子享有最广泛的权力,有的甚至在女人一出生就把她们处死,绝对只保留种族繁衍必不可少的很少的女人。被称作科瑞赫的阿拉伯人把他们的女儿在七岁时就拿到麦加附近的一座高山上去活埋,因为在他们看来,女人太下贱,不配见天日。在阿什姆国王的后宫里,只要怀疑嫔妃们不忠、或者在对亲王的情欲服务中有一丁点不服从的表示,或者她们令人厌倦了,就立即施加最严酷的惩罚。恒河边的女人们在丈夫死后,必须在丈夫的骨灰上殉葬,因为只要主人们无法再享用她们,她们在世界上也就一无所用了。在其他地方,人们像猎获野兽一样杀戳她们,杀得多是一种荣耀。在埃及,杀死她们来祭奉神灵。在福摩萨,她们一旦怀孕,就要被踩在脚下。日尔曼的法律对杀死一个陌生女人的男人只判处十个埃居的罚款,如果杀死的是他的老婆或者是个妓女,那就什么事情也没有。总之,我要再说一遍,到处我只见女人受屈辱,遭蹂躏,牺牲于教士的迷信、丈夫的野蛮行径,再不,就牺牲于色狼的恣意践踏。很不幸,我生活在依然相当粗俗的民族中间,这个民族还不敢弃绝极其荒唐可笑的偏见,就因为这,难道我就得自行剥夺天赋与我对女性的权利,就得放弃来自这种权利的一切乐趣?……不,不,泰瑞丝,这是不公正的。我掩饰自己的所做所为,是因为不得不这样做。不过,我自动流放在这隐蔽的场所,就是为了悄悄地得到补偿,解脱立法强加于我的锁链。所以说,我对待妻子的方式,无非是行使我发现普天下法典中载明的权利,也是我内心的权利,大自然赋与我的权利。”
“噢!先生,”我对他说,“看来,要您改邪归正确实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劝你不要尝试了,泰瑞丝,”热尔南德回答我说,“树太老了,不能弯曲了。到了我这种年龄,还可以在邪恶的道路上再走几步,但绝不可能再改走行善的道路了。从童年时起,我的原则和兴趣就使我幸福,它们一直是我的所作所为惟一的基础;也许我还可以向前走,但回头是不可能了。我对人类的偏见是太厌恶了,我过于坚决地憎恨人类文明、美德和人类的上帝,所以永远不会为此牺牲我的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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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的眼泪(7)
至此,我全明白了,不论是为了自己逃离这个家庭,还是为了救出伯爵夫人,我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运用计谋,并且和夫人一起商议。
我到她家里已经一年了,我向她敞开心扉,她对我愿意为她服务的愿望坚信不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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