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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当……
锣鼓敲响,人们端起碗就往外走,云夏也不例外的跟着出去了。
街道上不一会儿就聚了众多的人,几乎是全街的人都出来了,他们拿着碗,有持续地排了队,等待着领粥。
上舀街不常来外人,而这里的人大多没有收入,每天午时的这辆粥车就成了某些人一天里唯一的一顿饭。
领了粥的人们,有些说着感谢的话,有些拿了粥拽的跟二百五似的,哼哼就走了。
这辆粥车是城中富商薛家派来,一般人都感谢薛家大仁大义,菩萨心肠,只有少数人知道,薛家这是通过派粥来确定街上到底还有多少人。那些少数人明知薛家不怀好意,但总不能让人跟着饿肚子,为了不引起惊慌,只能忍了。
人多嘴杂,每天还有新流浪汉到来,街上有意想要团结起来,但真相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大多人都蒙在鼓里。云夏运气比较好,她知道着多数人不知道的事,不会做出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钱的愚蠢事来。
接过热粥,云夏连连感谢,暗自把派粥人看她的眼神给记下了。
这种猎食者盯上目标的目光,云夏并不陌生,头一次来领粥的时候,派粥人看她的目光更为的惊艳,开口就想套她的话,打听她是谁。
一天一趟,风雨无阻,派粥人对街上人也算是熟悉,多出个陌生人一眼就能认出来,云夏是个漂亮姑娘,一眼就被注意上了。
瞧着派粥人的目光,云夏冷笑了一声,他们这是忍不住想要动手了。不是云夏自恋,就凭着她这吃好喝好的身板,比千金小姐还千金,跟营养不良,一脸菜色的贫民有着云泥之别。
虽说她的那身绫罗绸缎早就托瘦猴子给当掉了,一身粗布麻衣,但她爱干净,跟这里邋遢的跳蚤满身爬的人相比,简直是个异类。
俗话说得好,鲜花还需绿叶配,就算云夏不是倾国倾城之貌,有着这些人相称,那简直就是仙女般的人物了。
担心云夏被饿瘦了,影响了品质,派粥人给云夏盛的粥,每每都是满满一碗,云夏又是个打蛇随棍上的人,每次都找比前一次大的碗过来,一次吃不下,还能放到下一顿吃。
尽管她不缺这点粮,就算她没来领粥,还是会有人给她来送吃的,不过为了尽快融入这个团体,她不搞独特。
粥很烫,又很满,云夏小心地不让粥洒出来,转身入巷的这刻没留意到脚下有个坑。
初来乍到就在底层生活,饿过肚子,吃过如猪食般的杂粮,云夏知道食物的珍贵。当时她只想保住粥,在摔倒的那刹那,她手疾地将碗扔了出去,扔到了二狗娘端着的脸盆中。
二狗家人多,孩子们拿着碗分了粥,就会统一倒入脸盆中,让二狗娘端回家去,省得孩子们毛手毛脚把碗给摔了。
云夏这一扔,连碗带粥就保住了,可她人呢,脸朝下,一头栽进了路边的污水中。
这刻飞虫乱舞,围在云夏身边,云夏眼泪就掉下来了,胃中一阵捣鼓,天啊!这污水比屎还臭,绿油油的颜色,飘着不明物,渗入口中的细微污水,让云夏口中发苦,顿时一阵干呕。
可嘴巴一张,脸上顺下来的污水就流入了口中,云夏脸都绿了,险些断了气。
短短的几秒钟,云夏的脸色变化丰富,还是二狗娘有见地,把脸盆往二狗怀里一塞,拿起碗就舀了一旁人家屋檐下水缸中的雨水,对着云夏的脸泼去,连泼好几下,云夏才从脑子空白中觉醒过来,连滚带爬离开那滩污水边。
拍着胸口喘着空气,带入的空气还是有股那臭味,云夏又想吐了,不过一天两餐,早餐没有的日子,她的肚子里空空如也没东西让她吐,泛着酸水,胃抽的难受。
二狗娘继续舀水让云夏洗脸,搓了好几把,云夏才缓过劲来,哭着说:“这什么毒水啊,臭死人啊!”
二狗娘哈哈大笑着说:“刘老头不知在家捣鼓什么,他家门口的这滩污水没少让人受罪。”
不仅二狗娘笑,其他人都笑了,显然除了云夏,还有一些人受了这样的罪。
刘老头也在,大声嚷嚷道:“药渣子馊掉不就这味儿嘛!”
“就你家药渣子是这味儿!”
“我说刘老头子,你这不是药,是毒啊!”
人群中有些人调侃起刘老头来。
没钱看大夫,没钱买药,刘老头就到山上自己乱采了些草药,内服外敷,双管齐下,治他那摔伤的腿。还别说,药渣子馊掉后虽然臭,但药效还不错,几个月下来,他那条几乎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