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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常身旁的黑无常冷冷开口:“恐怕十次你倒有九次不在。”
白无常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黑无常没说错,他们常在阳界,难得待在地府里,不过这老搭档也太不给他面子了,他是见顾岩倒霉,宽慰他几句罢了。
“哈哈,那我们就先走了。”白无常朝着崔震山和顾岩挥了挥手,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
黑白无常走后,崔震山也挑起灯笼,迈步下了台阶,顾岩停顿了一下,追着他的脚步跟上前,如今冥君将他交给他,顾岩只得安心做这实习判官了。
自出了阎罗殿,崔震山和顾岩二人一路无话,只等回了‘生死司’,崔震山带着他进入一个跨院内,指着东面的一间屋子,说道:“你就住在哪里罢。
顾岩点了两下头,崔震山便转身朝着对面的一间屋子走去,眼看他就要进去了,顾岩喊住他,崔震山回头,问道:“还有何事?”
看着他修长的身影,顾岩愣了片刻,问道:“不知你可有笔墨?”
崔震山答道:“自然是有的。”
顾岩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两眼,说道:“可否借我一二。”
崔震山没答话,只是直勾勾的望着顾岩,顾岩低下头,不知他究竟是愿借,还是不愿借,正在气氛尴尬之时,崔震山说道:“进来拿罢。”
顾岩怔了一下,见他已进入屋内,于是也跟着走了过去,他进了崔震山的屋内,看到他点起桌上的灯,不一时,屋内照得亮堂堂的,崔震山自案桌上拿起纸墨递给他,并望着他的眼睛,说道:“俭省着用,你做实习判官这几年没有俸禄,日常用度全靠你阳界的家人给你寄送。”
顾岩哭笑不得,他阳寿未到就被鬼差带入地府,既不能还阳又不能投胎,如今被强行留下来做判官不说,竟然连俸禄都没有?
将笔墨给了顾岩后,崔震山说道:“夜深了,你回去歇息罢。”
顾岩无奈的对他道了一声谢,出门朝着对面的屋里去了。
☆、第3章
顾岩拿着笔墨回了自己屋里,屋子里黑黢黢的,就算顾岩眼睛瞪得再大,也照样什么也看不清,这里又是酆都,虽说他知道自己如今也是一个鬼了,却还是忍不住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他摸黑进了屋里,想要找到火石和烛台,只是因对这里不熟悉,顾岩接连被撞了几下也没摸到案桌前,正在他心烦气躁之时,一个声音蓦然响起;“需要火石吗?”
顾岩吓得一哆嗦,随后才听出这声音是崔震山的,他微恼,说道:“你走路都没声音么?”
“鬼走路哪有声音!”崔震山这么说着,擦亮了火石,而后点亮了案桌上的烛台,一时,屋里亮堂起来,借着灯火,顾岩看到崔震山换下了玄色袍子,他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衫,再配上那冷淡的神情,看起来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崔震山望着顾岩,对他说道:“地府里没有日头和月亮,戌时一刻便天黑,若是有外出,还需你自己带上灯笼。”
“没有月亮啊。”顾岩听了这句话,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到处都是漆黑一片,黑夜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团一样,他心里有些感伤,从今以后再也看不到月色了,他还记得殿试时,就因作了一首咏月诗,被当今圣上点中做了状元郎,昨夜他还在状元楼接受众人祝贺,谁知一夕之间,什么都变了。
崔震山看着顾岩突然变得哀伤起来,便对他说道:“早些歇下吧,明日还有堆积的公务要处理。”
顾岩回过神来,他刚想问是什么公务,那崔震山却已出了门,就算没有灯笼照着,他似乎也不受黑夜干扰,片刻后,顾岩听到黑夜里,从对面传来关门声,他这才回身关上门。
屋里安静极了,这是顾岩做鬼的第一日,他心里五味杂陈,站在灯下长吁短叹的,过了许久,他坐到案桌前,又摊开从崔震山那里借来的纸张,准备开始写着今日的日记,只是提笔半晌,顾岩仍旧一个字也写不出来,最后墨点落在纸上,晕开了一个黑团,顾岩这才俯身写道;今日所触所感可谓五味杂陈,非千百字能形容,顾岩哀矣。
写完这句话,顾岩将笔墨收起来,他站起身,看到对面还亮着灯火,也不知崔震山在做什么,他呆呆的望了半晌,最后举着灯到了床榻前,这时他才看清,这间分给他的屋子分成里外两间,屋内陈设简单,只有床上的被褥是崭新的,他脱了衣裳躺到床上,至于那灯火,却是万万也不敢熄灭的。
顾岩心内分明疲倦万分,只是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睁大眼睛望着头顶的纱帐,心里百感交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