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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份,弄得那些没受灾的地方也叫苦不迭。遣给事中、御史分行天下,抚安军民、赈济灾民,有司好贪者逮治。结果回奏说,有的地方义仓形同虚设,没有钱、粮食、药物,饥民啸聚,邪教乘势传布——朱棣甚至奇怪为什么这种情况下怎么还没有人造反。
六月壬子,代王桂有罪。朱忍无可忍,削其护卫。朱担心亲王们无聊,特意创造机会让亲王能够轻轻松松成为“学科带头人”。那样一来,亲王们一方面可以消磨时间,另一方面还可以获得“名利”。这么好的路他们不走,偏偏因为无聊而去犯罪——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其实,真正导致朱棣如此烦闷的原因并不是这些事情。
年初鞑靼不给朱棣面子侵犯边疆,辽东都指挥使沈永因为怯战而被处死,这个职位空缺下来,朱棣准备派对以步克骑较有经验的历城侯盛庸接任此职。然而都御史陈却和另一个历史时空一样,仍旧劾其怨望有异图。是否有怨望这种事,除非当事人活腻味了当着皇帝
恨情绪,否则很难确定——无论当事人究竟是否怨恨没有录音录像设备,如果不承认,那便只能由皇帝自由心证了。
朱棣的观点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可盛庸毕竟在靖难之役中从属于南军,若是力排众议强行让盛庸接任此职,又怕那些从龙之臣产生怨气。没办法,朱只好召盛庸进宫好生安慰了一番:让他不要着急,也不要忧谗畏讥。皇上是相信他的,要不然盛世怎么有机会考上武举榜眼呢?时间长了,皇上自然会找机会将他派往军中立功建业云云……
指派了另外一名将领接任辽东都指挥使的职务之后,朱棣又将神机营派去远征。还没抵达辽东,结果钱成在路上撞见了一起茶马司捕头杀良冒功的事。朱早已通过东厂知道了这种事情。考虑到茶马司的存在能够遏制无良商人将违禁品卖给敌对势力,因此朱棣便没有大动干戈。被钱成逮到现行后,朱还特意下旨给那个叫战云飞的受害者足够的补偿。谁知道御史言官们仍然不依不饶地纷纷上折子批判茶马司的改革,其奏折之多,几乎把朱棣的案头都堆满了。目前暂时还没有言官为此死谏,所以朱棣也不会理会他们,只不过心情却因此受到了影响。
更糟的是,远征军进了草原后一直没有音讯。唯一的侧面消息却是一名辽东有邑贵族死里逃生后传出的消息:他们押运战利品回去时,俘虏逃跑了,并且带着鞑靼部落袭击了这支运输队。朱棣原来准备树立一个发家致富的典型,可运输队遭此劫难,能不能保本都两说。
周武不能发大财倒还是小事,重要的是不知道神机营如今情况到底如何了?朱棣再怎么沉得住气,也免不了为远征军而担心起来。
适应了宫外的光线后,瞅见太子那圆圆胖胖的脸上有着明显喜色,朱心情倒是免不了受了感染。不过,皇上和太子也不可能就这么站在钟粹宫外讨论国家大事,所以朱棣只是略微点点头,也不叫乘舆,径自下阶朝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坐北朝南,阳光和热风都透不进来,北边的殿字都很低,又临着御花园,带着湿气的凉风敞然而入,扑怀迎面。从焦热的太阳地乍进来,朱棣不禁心神一爽。御书房里值班的小宦官见皇上太子进来,赶紧地跪下。
朱棣一摆手,吩咐“给太子搬座儿”,然后又朝着朱高炽一笑。
“入门休问荣枯事,但见容颜便得知——看你脸上的喜色藏都藏不住,肯定是什么好事儿。你特意前来禀报,想来也还是件大好事儿……说吧,看你笑得脸上都象开了朵花似的。”
朱高炽眉开眼笑地说道:“父皇,确实是件大喜事。远征军大胜了!”
说罢,将金铭的报捷折子双手呈了上去。朱棣看时,是“八百里加紧”文书字样,旁边端楷批着“报捷”两个字。
听到这个消息时,朱棣差点没从御座上跳起来。幸好已经当了一段时间皇帝了,这点子风度还是有的。
当初派遣远征军讨伐鞑靼时朱棣自信满满,但远征军深入草原却毫无音讯之后,朱棣便开始疑神疑鬼起来:两军大战时当地正下着豪雨,结果火器无法发挥威力,因此远征军被歼灭了?要不然就是一不小心被鞑靼人夜袭踹了营?再不然就是金铭贪功,进入草原深处,在粮草快要耗光时却被鞑靼人缠住了?
虽说这次远征只派了一万余军队,其中甚至还有三千是由朵颜三卫所提供的。但为了准备这次进攻,准备的粮草器械等物资却也不少。将粮食从内地运往辽东,路上的损耗是运到的两三倍以上。当时朱棣心急,因此明明知道北平、山东、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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