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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特上前几步蹲下身查看,金质怀表已经被砸得变了形,表面摔出了一片细密的裂痕,这精致的小玩意儿看上去彻底没戏了:“卡尔,我、我很抱歉,我的意思是——我不该同你说那些。”
“不是你的错。”卡尔揉了揉眉心——他被海风吹得有些头疼,年轻人垂着头,金发覆盖了他的脸颊,但他能想象到莱斯特有多愧疚,“上帝,别捡它,你的手——”
卡尔粗鲁地抓起了年轻人的手——它远不是看上去的纤细修长,实际上,它足够有力,而且因为练习了很长时间的小提琴而保持着一种讨人喜欢的温度,“全是老茧,嗯?”
男人摩挲手指的动作亲昵热烈,莱斯特不适应地抽回手:“你知道的,音乐家们一向如此。”
卡尔拉着他站起来:“该回去换衣服了,我的音乐家,虽然不比女人,但我们总要使自己更得体一些。”
“不找你的露丝了?”莱斯特调侃道。
卡尔耸了耸肩:“as ;you ;say,别把脑子系在女人的裙摆上,卡尔,我正学着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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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晚会开始前的一小时左右,布克特夫人气冲冲地带着露丝回到了房间,她甚至没工夫给问一问卡尔的动向——上帝,她就剩一小时了,她得在一小时内把她该死的女儿塞进那件该死的紧身衣里,然后挑选裙子和珠宝、化妆——很好,真是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布克特夫人的摔门声大的隔壁都能听见,莱斯特一边对着镜子整理领结一边说:“不去看看?”
卡尔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背对着他的年轻人。
20世纪初的衬衫笔挺坚硬,虽然穿着并不太舒服,却很能修饰出男性的身体线条。莱斯特无疑属于那种脸长得漂亮,身体却足够健康修长的类型——没有过于发达的肌肉,线条却优美圆润得不可思议。
天生尤物。
卡尔并不想那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朋友,但事实上再也找不到比它更合适的。
贵族里好这一口的可不是少数,卡尔皱着眉,神情阴沉地思考着,因此对莱斯特的问题很不上心地随口答道:“她们母女俩的吵架,我一向不掺合。”
“哦,上帝啊,我穿着这个——简直像一块僵硬的墓碑,真见鬼。”莱斯特摸着硬邦邦的袖子,满脸无奈地抱怨道。
“actually,我觉得还少了点什么。。。。。。”卡尔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径直走向保险柜,俯下身打开锁后从里面拿出一个黑丝绒盒子。
“哦,闪瞎我的狗眼,哈!”莱斯特动作夸张地挤了挤眉毛,“说真的,伙计,我仇富了。”
卡尔拉过他的手为他戴上一副银质袖扣——罕见的蓝色钻石细碎镶嵌,闪烁着叫人心动的光芒,这有钱人学着他翻了个白眼:“得了,你要真喜欢,下了船这整盒子都送给你,莱斯特。”
莱斯特盯着男人低垂的后脑勺微笑起来,他喜欢这种不分彼此的感觉——这让他在深海中也感觉温暖。
。。。。。。
莱斯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忆起上流人士的生活了——从他有能力脱离罗兰这个姓氏开始。他并不缺少野心,却未必愿意为那盛名所累,何况他是那样憎恶杜宾·罗兰,以至于哪怕同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也叫他倍感难受。
杜宾·罗兰对甩门而出的他下过如此评论:“他是我的儿子,无论身在何处,无论现状如何,他始终是我的儿子。而杜宾·罗兰的儿子——注定不凡!”
莱斯特表面上对此不屑一顾,但心里头十分明白——在对待女人以外的方面上,杜宾·罗兰简直像一条警犬——受过专门训练的那种,简直该死的灵敏。
他总是对的。
莱斯特同卡尔肩并肩走进头等舱的大厅,一瞬间就像从画框外走进了一幅活生生的油画之中,水晶吊顶的灯光在面前铺陈开来,穿着考究得体的一等舱船客们互相微笑致意,举手投足间的每一丝优雅都像精心算计好的——莱斯特感觉自己这块墓碑总算找到了组织。
瞧瞧这一整个墓园!
“史密斯船长说的真是不错,这可是整艘泰坦尼克号上最好最贵的地方了。”
卡尔转头去看他的朋友。
莱斯特的神色平静,眼神却温柔明——他适合这里,actully,如鱼得水,他是个天生的上等人。
两人从楼梯上拾级而下,卡尔是一等舱的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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