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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明天改变主意的自由。有些时候,这样做的确是合情合理的。用几天的时间来试驾一台红色的敞篷小客车可以让我们了解到拥有这样一台车的感觉将会是什么样子的,因此,有时候,花稍微多一点儿的钱来签订一份包括较短的退货期的合同是值得的。但是,正如确保我们还有选择权是有好处的,这样做也是有代价的。红色的敞篷小客车的车内空间自然会很狭窄,坚定的车主总是能够找到积极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事实(“哇噢!这感觉起来就像是战斗机!”),而购买合同中包含可逃避性条款的买主则有可能不这么想(“这车太小了。也许还是退了好。”)。坚定的车主关注的是车的优点,而忽视了它的缺点,因此可以烹调事实以获取满满的满足感;但是,那些还有逃避可能的买主,防御系统还没有被触发,因此会用更加挑剔的眼光来评价自己的车,在决定是否要留下它的时候会特别注意它不完美的地方。自由的好处和代价似乎都一目了然。然而,很可惜!它们并不一样清晰:我们很容易就能够预料到自由带来的好处,却好像根本就看不到它破坏快乐的潜力。
越解释越远
要是你曾经在吃过墨西哥辣味牛肉之后,恶心得把黄胆水都吐出来了,并在此后许多年里再也吃不下这东西,那么,你就会很理解果蝇的心情。当然,果蝇并不会吃墨西哥辣椒,而且也不会呕吐。但是,它们也会将最好和最坏的体验同在此之前以及伴随其左右的环境联系起来,并在未来避免这样的环境。让果蝇闻到网球鞋的浓郁味道,然后再对它进行轻微的电击,那么,在它短暂的余生当中,它都会避开有网球鞋味道的地方。将愉悦和痛苦与周边环境结合起来的能力是至关重要的,因此,大自然将这种能力赋予了她治下的每一种生物,从黑色果蝇属昆虫到伊万?巴甫洛夫(IvanPavlov),无一例外。
对现实免疫(7)
虽然这种能力对我们这样的生物很重要,但是还远远不够,因为可以利用这种学识来做的事情实在是太有限了。如果某个有机体除了将某个特定经验同特定环境联系起来,别的什么都不会,那么,它就只能学到非常有限的教训,也就是说,只学会了在将来逃避这种特定的环境。精心计算好时机的电击可以教会一只果蝇避开网球鞋的味道,却无法教会它避开雪鞋、芭蕾鞋、莫罗?伯拉尼克女鞋或者是一位手持小型电击枪的科学家。为了最大限度扩大我们的快乐并压制我们的痛苦,我们必须能够将经验同导致这种经验的环境联系起来,而且还要能够解释这些环境如何造成这种后果以及为何能够带来这种体验。如果我们在费里斯转轮上转过几圈之后发现自己感到恶心,那么我们的解释中就包括自身不太好的平衡机能,然后,我们会在以后避开费里斯转轮——就像果蝇一样。但是,跟果蝇不同的是,我们还会避免一些同我们的恶心经验无关的东西(比如蹦极和海船),却不会避开一些同我们的恶心经验有关的东西(比如手摇风琴的音乐和小丑)。与简单的联系不同,解释让我们能够识别环境中造成我们经验的方面(旋转),还有同经验无关的方面(音乐)。通过这样做,我们从自己的呕吐经验中学会的东西比一只果蝇能够学到的要多得多。
解释可以让我们充分地利用自己的经验,但是也会改变经验的本质。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如果经验令人不愉快,我们会很快采取行动寻求让我们感觉好一些的解释(“我之所以没有得到这份工作是因为评审对在费里斯轮上呕吐的人有偏见”)。而且,事实上,研究表明,仅仅是去解释一件让人不快的事情就能够削弱它的冲击。比如,用笔简单地描述一场灾难,像是痛失爱侣或者身体伤害,能够以令人称奇的效果改善受害者的心情和身体状态(比如,看医生的次数减少,形成更强的过滤毒菌抗体)。而且,从描写自己的经验中得到好处最多的人就是那些解释了这些苦难的人。
然而,虽然解释能够缓解令人不快的事件的打击,它也会减少愉快事件带来的愉悦。比如,一些志愿参加某项研究的大学生误以为自己在网络聊天室里同另外一所大学的学生聊天。而事实上,他们是在跟一些虚拟了其它学生存在的复杂的电脑程序交谈。在虚拟的学生向真实的学生提供了个人信息之后(“嗨!我是伊娃,我喜欢做志愿者”),研究人员假装要求虚拟的学生确定自己最喜欢聊天室中的哪个人,并写下一段话来解释为什么,再把它发给那个人。就在几分钟之内,美妙的事情发生了:真学生收到了聊天室中每一个虚拟学生发送的信息邮件,每个人都说他们最喜欢这个真学生!比如,有一条虚拟信息是这样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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