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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铺子内,上官修慢条斯理地用膳,矮几上仅剩下残羹菜肴,其馀都被武夫给扫光。人在一旁小酌呢。
「……奇怪了,你什麽都会让我,就用膳不肯让。」上官修边吃边咕哝。
「我若像你那种吃法,一顿饭要磨到什麽时候。」他轻哼,拿筷夹了菜放进他碗里。小酒壶几近已空,他慢慢地喝,陪著小子填饱肚子。
「哦。」
两人又当作他人均不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就连顾客上门也不避讳,反正在家乡的名声够糟了,也不差多出一笔。
「武夫,等我吃饱後……」
没等他说完,武夫直接问:「这回要上哪逛?」
「咱们去逛官宅,不知我大伯欢不欢迎……」他抬眸,眼底掠过一丝残忍。
「小子,你打算让人吃不下饭?」
「你真了解我。」
「当然……」下一句话拂过他耳边说:「你身上有几根毛,我一清二楚……」
上官修一瞬瞠目……接不了话,索性低头吃饭,脸庞微微发热。
武夫勾唇一哂。少根筋的小子难得犯害臊……霍然,感觉又饿了……想把人给逮去房里填饱胃口。
近傍晚,一辆马车停驻在官宅大门外,上官修带著武夫前来找碴,有备而来——
家仆将人领进厅堂内,上官修不客气地上座,吩咐武夫将一只大箱搁在厅堂八仙桌下,这回直接将花瓶给搬上桌,他等著瞧——大伯的脸色会变成豆青、死灰还是土色?
家仆还没走,凸瞪著眼直抽气,老爷的侄儿带著一名蛮夷……生得粗犷、高大,威凛的气势简直像一方将领。
「武夫,过来坐下吧。大伯的家仆和我没仇,你都快把人给吓晕了。」
他依言坐在他身旁,耳闻他又道:
「大伯和我爹当初立过誓,兄弟俩不分你我。所以这栋官宅,严格说来,有一半是属於我的。」
前来大厅的人一听到这句话,脸色丕变,气冲冲的吼一声:「好一个侄儿,敢觊觎老夫的财产!」
上官修可不示弱,「我没有这麽无耻——大伯!」他连起身都省了,学学武夫,不懂汉人礼节,对人也甭太客气。
上官硅一上座,怒瞪著他,「前几日,你砸毁铺子,我都还没找你算帐,你倒是自己上门来了。」
「大伯。」他叫得亲切,理直气壮的言明:「您老记性差,我刚不是说了麽,您的产业有一半是我爹的。他已经被您气死,理当由我继承,我砸自己的铺子只为高兴,何罪之有?」
上官硅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瞠大的双目赤红,望著那气定神閒的小子,有恃无恐的上门找碴!
上官修伸手一指,「请大伯好好的瞧瞧,那八仙桌上有什麽?」
目光一瞥,他浑身一震,心顿时凉了半截……「你……那只花瓶从哪儿来的?」
「大伯别跟我装傻了。」上官修站起身来,缓步踱至桌旁,握著花瓶底部,猛地将瓶身敲上桌缘,「磅——」一声,瓷片一块块崩落,叮叮当当地敲响一室。
他拿著瓶底,弹指敲了敲,脸上漾著笑意,「这只花瓶是大伯侵占我那口龙泉窑所产的不是麽,莫非大伯眼花不认得?」
「你究竟想干什麽,夺回家产,还是……」
「我不想干什麽!」怒意渐生,他挑明道:「我只是特地过来提醒大伯,当初我爹说的没错,您贱卖咱们家族的产业,葬送了前途……」
他掐住唯一的把柄,揭露:「官窑不能私产,大伯假公济私,将瓷器外销的事业做大,若是让上头的人知道您移花接木……贡入宫中的青瓷都是伪制品……」
唰地,上官硅的脸色惨白。
上官修摇了摇头,拎著破瓷器走到大伯的面前,恭敬地问:「要我放您一条生路麽?」
上官硅的嘴皮子抖动,神色慌然,近在咫尺的侄儿不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少爷……
「大伯怎不说话了?」
「老夫……老夫……」
上官修把瓶底放到他手中,同时一笔笔清算:「是您断了自己的命根,是您气死我爹……是您毁了龙泉窑……您利欲薰心……旗下那些船运出货的瓷器为数恐怕不少吧,外人尚不知那些瓷器皆出自官窑,啧啧……您果真如我爹在世所言——好大的胆!」
上官硅瘫软在座椅,手一松,瓶底瞬间掉落,滚到不远处才停止。
上官修别过脸庞,顿时不屑一顾,继续待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