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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璇吃了一惊,道:“齐先生,怎么是你”再看齐云海脸上颇有憔悴之色,较之在南花楼时讲究的衣着、从容的举止简直判若两人,登时想起归田庄墙上通缉开封三齐的告示来。
齐云海淡淡地道:“原来你不姓铁,你就是华山派的那个女弟子。”
上官璇心中惭愧,低声道:“齐先生,先前我不该欺骗你们,我怕说出实情沈神医不愿医治。我是冤枉的,杀我师父师娘的另有凶手。”
齐云海沉默半晌,长叹一声:“江湖险恶,你小心些也是应该。”上官璇听他如此轻易便相信了自己,心中陡然对他亲近起来。
齐云海又道:“不知姑娘离开南花坳后,有没有见过我二弟云啸,便是给你治病的那人。”
上官璇怔住:“那日我们在后山别过,他不是寻你们去了吗?”
齐云海摇了摇头:“我们约好在开封旧居会齐,我与老三在那里空等了他数日,我听着江湖上风声不好,方与老三分头寻他。”
上官璇见他面有忧色,安慰道:“他与那位好友石老先生同路,不会有事,你别担心。”
齐云海默然,起身走到楼顶的边缘,驻足远望黑黢黢的虚空,半晌沉声叹道:“我们三兄弟实在安逸的太久了。小姑娘,你瞧,这四下里漆黑一片,谁知道有多少吃人的陷阱隐藏其中?”上官璇茫然以对。
齐云海突然岔开话题,问道:“你可有兄弟姐妹,或是其他的亲人?”
这样的夜晚,上官璇本来便有些伤感,又突然给他问到了痛处,在一旁坐下来,幽幽地道:“我没有亲人了。”
齐云海低下头去,看不到脸上的表情,过了一会却道:“我认得一个小姑娘,也是十分可怜。那日在南花楼,我一见到你,觉得像依稀见到了当年的她。其实我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过她了。”
上官璇低声道:“那位姑娘,不知是什么人?”
齐云海苦笑,犹豫了一下方道:“沈神医的死涉及他的一段恨事,本来我想任由江湖上无知之徒猜忌中伤,但不知怎的,今晚我非常想说给你听。”
上官璇两手托腮,怔怔地望着他。
却听他道:“我们兄弟三人在开封长大,到了十几岁上,父母相继过世。我们三人各有所学,我长于经营,二弟喜爱给人治病,三弟酷爱读书。我们三兄弟自幼习武,随着年纪渐长,慢慢在江湖上有了点小名声。那时沈神医正是如日中天,便住在开封城外汴河畔沈园,二弟一心想拜在他老人家门下学医,我们辗转托人,银子不知花了多少,好不容易才让云啸在神医门下做了个买药煎药、服侍病人的小厮。当时神医门下济济,象云啸这种小厮也有三五十人,我放心不下,便在汴水河畔就近开了个铺子。
“有一年冬天十分寒冷,一日傍晚,北风呼啸,大雪已经下了几个时辰。我从云啸处回来,沿着汴水河回铺子,隔着蒙蒙雪雾,远远见一团红色落在雪地上,走近一瞧,却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儿,已经冻得昏死过去。那团红色正是她的夹袄。所幸她冻昏的时间不长,我身上又带着酒,喂她喝了几口,她便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的霎那,雪白的小脸,闪亮的眼睛,我长那么大,还从没见过那样美丽的人。我便问她:‘你是谁,大冷的天怎么会在这里?’她回答说她叫云霜,亲人都故去了,她一个人无处可去。我就说:‘那你到我铺子去帮忙吧,我叫云海,你叫云霜,我会待你像亲妹子一样。’就这样我的铺子里多了一个叫云霜的姑娘。
“云霜不像别的姑娘,她非常安静,你若不注意,她便在悄悄地发呆,似有满怀心事。可我不明白她那双忧郁的眼眸中蕴藏着什么东西。云霜慢慢长大,越来越美丽,吸引了很多年轻人,其中便有沈神医的独子沈风,沈风性格孤僻,向来不喜与人接触,不知他何时认识了云霜,竟领她入了神医门下,没过多久,她便从我这里搬了出去住。那段日子,我越来越难见到她,只听云啸讲她虽做着与云啸相同的事,但在沈园有沈风护着,又有不少年轻人竞相讨好,过得十分舒心。
“我虽已不把云霜当成妹妹,但只要她过得好,我也心中安稳。可是突然有一天,云霜毫无征兆不见了踪影,她住的地方只少了几件常穿的衣物,连她平日里十分喜欢的那只叫做‘心愿’幼狗都没有带着。这个乱子还未平复,便在十几日后,沈风也突然失踪了。神医又急又怒,差人四处打听。隔了四五年,神医听说有人见到沈风在太原出现,便亲自带人去了太原。太原一行,神医没有找到沈风,却带回一个义子白翎倜。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