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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装着的炮药将杭家的一切全部炸没了。
清王皇后身有孕,生下太子貌超群,五十七岁长成人。太子出宫游四门,撞见元始大天尊,指明武当去修行。太子坡前来打坐,老营宫里讲功果,南岩宫里景致多,玉帝赐剑斩妖魔。
太子明白其中情,急忙将身转回程,乌鸦行路往前行,黑虎开山路途村,引至太和山上存,玉皇大帝传旨令,封为玄天上帝神。父传子来子传孙,相传三十帝王君,共有六百八十四年整,一部史书明如镜。二十一年庚戊春,仲冬生下孔圣人。他是纣王的后裔,帝乙长子微子启,子启之后生微仲,微仲生公稽,公稽生公丁甲,公丁甲生缗公共,公共生公熙,公熙生弗父何,父何生宋父周,父周生子圣,子圣生正考甫,考甫生孔父嘉,嘉生木金父,金父生幸夷,幸夷生防叔,防叔生伯夏,伯夏生叔梁纥,梁纥生孔丘,公稽是他十三代祖,孔丘是他十三代孙。说起圣父叔梁纥,他有一妻两个妾:施氏夫人生九女,孟氏生下孔孟皮,二妾就是颜氏女,夫妻祝告泥丘地,孔野山前告神祈,后来生下孔仲尼,形容古怪多奇异,面目犹如黑锅底,父母弃于荒郊地,白鹿哺乳凤暖体,捡回长成三余岁,能知天文并地理。
天门口死了一百多人,活着的居然没有一个人哭。
不哭也罢,大家反而逼着常天亮摆起书场照常说书。
�遍地开花的尸体一直摆在那里,不见自家人出来收拾,只有段三国一个人在忙碌。被马鹞子委任为镇长的段三国,带着几个被自卫队找借口故意扣下来的过路人,将所有的死人草草掩埋。为着向死了人的人家要门板和稻草,天门口一天到晚都在回响着那些过路人的声音:“你家大人的金身,要好好伺候,不然就太可惜了!”段三国对一天到晚拉着常天亮做伴的雪柠说:“驴子狼来时,我看走了眼,以为你扔的是牲畜。要不是你将雪大爹他们的金身扔出来,天门口可不止死这些人!”雪柠说:“马鹞子比驴子狼还野蛮,杀了这么多的人,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有。”马鹞子知道了这话,闯进绸布店,冲着正与伙计商量事情的雪柠大喊大叫:“为什么拉屎要解裤子?为什么放屁不用解裤子?我没有将天门口的穷人斩尽杀绝,就是杀那些人的最好理由!”
�从杭家废墟里扒出来的尸体摆在大路旁曝晒了三天。
被炸得粉身碎骨的杭大爹成了许多人的噩梦。
圣天门口 三四(1)
隔年的麦子和油菜全熟了。
�与往年不一样,新熟的麦子与油菜上多出一层橘子皮的颜色。从天堂吹下来的风,跟在一群觅食的麻雀后面蹿来蹿去。田畈上的人比往年少。由于前一阵死人太多,像段三国家那样幸免的人屈指可数。绝大多数活着的人都穿着孝服,幽幽地少有生气。往日最水灵的女人也像个呆子,偶尔将弯得太久的腰挺直了,站在麦子或油菜丛中歇口气,俨然就是插在田 边地头吓唬雀鸟的稻草人。飞来飞去的麻雀越来越多,不时有大胆的落在挑在肩上的麦把子上。
辛苦半年,盼着收获的人们,懒得冲着这些伸手就能抓到的小东西吆喝。年年都是这样,每到割麦插秧,就将所有力气往心里攒,哪怕有半辈子没见过的好女人在一旁花枝招展也没用。
那些跟着独立大队离家远走高飞的人和被反水富人用各种方法处死的人,大都是正能干活的青壮年。现在人少了,要干的活却一点也没少。加上那些颜色深红的麦秆和油菜秆特别厚实,本来可以握着镰刀割两把的力气,一把就用完了。健壮如古树擎天的男人,柔韧如水滴石穿的女人,都不敢说自己有多余的力气。过去,女人抱着一铺铺的麦子送到男人手上捆成把子时,顺便发生的各种调情动作,全都见不着了。大家都在低头干自己的活,趁着太阳还是那么好,早上起来一把把地割下麦子,铺在田地里晒一晒,等到天快黑时,再将晒得半干的麦子捆好,一担担地挑进大小不一的晒场。收油菜也是这样,不同的只是到了晒场上,油菜要倒着蓬起来,用最好的太阳晒上一两天。晒场上的麦子比油菜容易招呼,平平地铺在地上,晒上半天就可以挥着连枷照着有穗的地方用力拍打,穗子上的麦粒都掉下来了,打麦人就将手上的连枷换成扬杈,一边叉,一边扬,借着太阳滑向山那边时带动的阵风,将麦草和麦粒初步分开。那些抢在独立大队动手抓人之前成功逃脱的富人,和那些虽然没有逃脱却没有被独立大队公审的富人,都拿着大斗大秤守在晒场旁,除了像往年那样笑眯眯地看着,嘴里又多出一些新鲜的咒语骂词。满脸汗水的男人女人没有一个敢还嘴,只能理所当然地从麦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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