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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净心给我特别加餐的米线。
夜转身把房门关好,“吱呀”一声本来就刺激到我那做了亏心事的神经,忽而眼前递过折纸洁白的一角。我咻的一声吸进嘴边一根米线,讶异地看看纸又看看她。夜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我碗边,回身坐下:“信,小荣写的。”
“什么?小东西写的?给我的吗?”我有些激动,没等夜回应,忙不迭地把那小叠纸打开,只见偌大的白纸生生涩涩几个字:
饶姐姐小荣习了字拳打得好勿念
“夜,小荣他……”看着稀稀拉拉的十四个字,歪斜在白纸正中,我忽然眼前一热,不由捂住有些失声先兆的嘴:“他过得不错,是吧……”
“嗯,还好。”夜摩挲着手里的什么东西,抬头看到我如此动容的样子,微微顿了顿,深吸口气,继而说道:“他说你告诉过他,少时当好学。”
我笑,这小家伙还记得我的话,我用力点了点头:“前段时间你去看过他对吧,我可不可以也同你一齐下山,然后去……”
“不可!”她突然面色冷冰,语气凝重异常:“还要下山?你知不知道,如此张扬,实在太过危险。”
我心虚,把信仔细叠好,低头嘟哝:“不可就不可,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我也知道净心有头驴?”她这话说得有些绕口。
我胡乱扒了几筷子,只敢正视碗里的小白菜:“不想自己把小驴当萨仁,就洗那么干净,呵……呵呵呵……”
“细数来,我在梁王身边的时间并不长,但单凭几次接触,我就能肯定这车力特穆尔,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夜见依旧低着头的我渐渐止了手里的动作,接着道:“他所说的每句听似无心的话,每个看似无意的动作,却也无不是处心积虑已久。”
我脑海里骤然闪出那个阴冷的男子,那喜怒难测的话音暴戾偏执,那半明半寐的眼瞳中泛着阴寒,和那……对我从未变更的异常浅笑……我努力掩饰自己没来由的恐惧感,夜的话和那些短暂的回忆萦绕居然像个令人惧怕至极的魔咒。我抬起碗喝光了米线的汤,拿袖子蹭着嘴,只能傻笑:“呵呵,不简单?”
“不是所有丞相,都能肆意左右藩王的决定。你不知道他……”阳光一圈圈地晕开,夜凝神调整呼吸,让脸上的忧愁表情变得淡然空白:“如若其顺藤摸瓜而查,必定祸满华亭寺。”
“祸满……”两个字在口中足以让我哑然。
夜正正地看着我,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没有一丝情绪:“你的举动,牵连众人性命,你,不知道。”
“不会,”我被看得心慌,忙摇头声辩:“我不过下山一天,还易容过,也从未透露真名……”解释到一半,就再无底气可言,这才发现自己的欲盖弥彰真是太过愚蠢:一天又如何,倒霉到错打错着羊入虎口,居然去的是那厮开的店!什么易容,不过是易了个三脚猫的德行!什么改名?还不是“阿”字开头的换汤不换药!所有这一切,只是弄得一摊狼狈的半调子!
她没有回应,我站起身,光线那边没有戏谑没有整蛊,夜透明的脸不像是在吓我。每次最怕看到她淡漠的眼珠,那是预感危机降临的镇定,来自夜独有的无措表现。
“我以为……”话还未脱口,夜就冷冷抢道:“我以为你不会任性而为,我以为师傅的千叮咛万嘱咐你能听得进去,我以为自己每月疾行百里能把事情铺妥……”说着,她忽然又觉得自己很可笑,侧转向我的眼睛有浅浅的恨:“结果,还是太迟了。”
“师傅他……很早就知道了?”
“他不点破你,他坚持誓死留住你。”
我的心骤然抽紧,猛然避开夜的眼睛:“若是没能留住,会怎样?”
“近及西山识得你面貌之人,远至四川萨仁和小荣所在,”夜闭上眼睛:“欺君犯上者,律当凌迟处死。”
暗涌的潮汐,就在我毫无准备的时间袭来,无息而退,卷去满眼的希望与美好。
“我走,”我摊开一块旧旧的大蓝垫布,转身打开木柜,拿出几件换洗衣服:“今天我就离开西山,没有证据,那独眼龙奈何不了师傅他们。”
“不,”夜否定,她这样说,却没有阻止我收拾行李的动作,反而还顺手递过一把木梳。我在递过手去接的同时用错乱疑惑的目光,夜意外地轻轻弯了眼角,细小的变化像幻觉一样稍纵即逝:“要走,我们一起。”
她如是言说,语气清若流水,汇入心头,却似温泉。
“且慢,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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