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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烧得跟块火碳似的,浑浑噩噩的不知今夕几何,微微睁开肿胀的双眼,他努力分辨着眼前的事物。半晌,才意识到,自己躺在卧房的床上,天已经大亮。外面的阳光顺着窗纸倾泻而下,说不出的耀眼。黑猫“喵呜”一声蹿到他脸旁,用毛茸茸的头蹭了蹭他。他勉强牵了牵嘴角,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转眼间,脑海里便浮现了一个人影,模糊的黑色,却有着他最为熟悉的味道。他不由得扪心自问,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可有可无?一晃已经四个月没见过那人了,刚一见面,他就被抓进了牢笼,除了怪自己失算,还能怪谁?一天到晚忙忙碌碌,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份曾经刻骨的感情,却没想到,当事情发生后,自己竟然这么痛。他抚着自己心口,默默祈祷,如果老天再给他们一个重逢的机会,自己一定将那个人牢牢抓在身边,再也不放开……。可如果没机会遇见,那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越想越乱,渐渐地、脑子里变成了一团糨子,好像有人用马勺强行搅动着,让他痛不欲生,不得不放弃所有的思考,专心抵抗起这份难熬的痛苦……
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贺拨蒙看着床上眉头深锁的人,心里不禁泛出了一抹担心,“殿下,醒了吗?”
煜珣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半天才看清坐在身边的人,他张嘴想打个招呼,却发现嗓子干得似乎快要撕裂了,慢慢抿抿嘴唇,想滋润一下干渴的喉咙,却是徒劳。
“殿下,卢老先生给你看过了,是风寒,吃些药、再多休息一下就可以了。”贺拨蒙说着,舀了一勺药,递到了煜珣嘴边。
煜珣强打精神,张嘴将那苦涩的药汁含在了嘴里,皱了皱眉,终于还是鼓足勇气,咽了下去。清苦粘稠的药汁好像一把带倒刺的锯子、沿着喉咙剐了下去,疼得他一激灵,猛烈的咳了起来,紧接着、整个身体也跟着剧烈的颤抖起来,贺拨蒙吓了一跳,慌忙放下手里的药,一手扶着他,一手轻轻在他背上帮他顺着气。煜珣觉得自己几乎要把心肝肺都咳出来了,控住不住的咳嗽越演越烈,钻心的疼痛顺着那不堪重负的胸腔传至全身,他下意识的攥紧了贺拨蒙的手,想让他帮忙让自己停下来,却无济于事……
贺拨蒙对着门外大吼了一嗓子,随即,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贺拨蒙让他去请卢云生,随后把再次陷入昏迷的煜珣放在床上,轻轻掩好了床被。黑猫焦躁不安的在床头转着圈,一会儿冲贺拨蒙叫唤两声,一会儿用脑袋拱拱煜珣。贺拨蒙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道:“毛团儿你别闹,让殿下歇歇。哎,我也没办法啊,等等,卢老先生一会儿就到。”
正说着,卢云深拎着药箱子,推门进来了,“殿下醒了?药吃了没?”
贺拨蒙赶忙起身让座,“刚才醒了,喝了一口药,咳得厉害,现在又睡了。”
卢云生迅速把了一下脉,随即取出银针扎了下去。半晌,煜珣轻轻哼了一声,似乎觉得舒服了很多,却没有醒过来。
贺拨蒙有些着急,现在正是多事之秋,煜珣这一病,无疑雪上加霜,“老先生,殿下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这可说不准,殿下这次虽然是昨晚着凉所致,但实际上,是积劳成疾加上急火攻心,不然也不会这么严重。而且殿下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这次想要痊愈,没个十天半个月,够呛啊。”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贝耀飞还救不救?总得有个人当家作主啊。”
卢云生揉揉皱的有点发紧的眉头,轻轻摇了摇头,“我说贺拨蒙啊,你觉得贝耀飞不需要你们救是吗?”
“我没说不救啊,只是总得有个人拿主意啊。”贺拨蒙脸一红,又道:“其实大家的意思,都是想等等再说。你老也清楚,等那个池鹏焰抓住了,贝耀飞自然会被放出来,而且猛虎堂那地方现在聚集了整个武林中最厉害的人物,我们上次能逃出来,已经是万幸了。还有啊,我们现在人手很紧张,所以……”
“所以你们就想让他自生自灭?”
“那些人肯定不会杀他的,毕竟两天后的武林大会上还要用他引出草荷堂的其他人,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哎,殿下就是对你们太好了。这要是换做翼王或者谨王,就是你们把命都扔出去,人家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贺拨蒙低着头,心里也不好受,他知道贝耀飞对煜珣来说有多重要,但是,他不能忽略兄弟们的想法,他想,煜珣也不会允许他们轻易去送命。
“是我们对不住殿下,但是,为了一个贝耀飞,断送殿下一批虎将,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