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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这世间为何一丝公道都不存在。他更不明白,爱人为何要为了自己选择放弃生命,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根本不在乎名利,根本不在乎生死,自己在乎的,只有他,只有那个被人戏称为‘残荷艳鬼’的‘万恶淫贼’!
最后,他逃到了南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寨收留了他,把他保护了起来。于是,他改头换面,在这个叫做‘肖家堡’的地方安顿了下来。
‘鬼手毒师、卢雨天’自此在江湖上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一个肖家堡里的郎中,卢云生……
几年以后,他终于跑去了爱人坠落的那个悬崖,想着可以寻回爱人的尸骨,但却一无所获。撕心裂肺的哭喊让整个山谷中的草木都为之动容!他不禁仰头,质问苍天,公理何在?!道义何存?!
灿烂的阳光暖暖的照耀着整个山谷,他却冷得浑身发抖,摇摇欲坠。最后,他抬头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崖顶,决定离开,但,只是这不经意的一瞥,一个闪着翠绿光泽的东西便夺去了他全部的心神,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那年灯会他挑了七家珠宝店才买到那支镶着祖母绿的古朴银簪,爱人一直随身戴着。
带着一脸痴傻的笑,他不顾一切的朝着那支簪子的位置,爬了上去。看着那支簪子,他那颗死了的心突然强劲的跳动了起来……。簪子被深深插入了一块石头,石头上潦草的刻着一个字,一个让他欣喜若狂的字——‘亦’!
他认识,这是爱人的笔迹,他知道,爱人还没死,爱人在等着他!只是这个‘亦’字究竟是何意思?他却无从查起。他小心翼翼的把那块石头抠了下来,放在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里,而那只簪子,则被他贴身藏在了怀里……
流水东逝,雁飞雁又归,荏苒的时光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消失不见。穿了新衣,点了炮竹,岁过,岁又近。怀里的银簪已经被他摸得没了花纹,阳光下却依旧闪耀着动人的光泽。受不了一个人的寂寞时,他便会对着簪子说说话;受不了一次又一次徒劳无果的寻觅时,他会看着那盒子里的石块发一阵儿呆。然后收拾心情,去忙忙其他的事情,再后,他便会再次背起行囊,踏上另一条未知的寻人之路……
不记得过了多少年了,只知道自己从一个小伙子变成了大叔,他还在找着。但是,那年,肖家堡还是被巡天兽给灭了。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肖家堡的少主肖子琪喜欢上了一个巡天兽的猎物。肖家堡惨败之后,肖子琪带着一帮子兄弟成立了‘羽杀楼’,势与巡天兽分庭抗礼,他也就跟这群年轻人一起掺和起来,成了羽杀楼的郎中。然后,又从大叔变成了孩子们口中的‘鬼爷爷’。
事事难料,羽杀楼虽然用尽了各种方法,巡天兽却依旧是杀手界不可撼动的老大,而羽杀楼却始终是个三流的小团伙,直到被太子洪煜珣收编,他又成了泽生堂的当家名医。而这个时候,无情的岁月已经在他的脸上刻上了几道深深的皱纹,头发也全被染上了霜色,但他依旧没有找到爱人,也依旧没有放弃寻找……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那个“亦”字,是“栾”的一半,原来,他一直找错了方向……
当高远的苍穹再一次迎来黎明的曙光,照亮天地万物,融化皑皑白雪时,那个被时间遗忘在角落的人重新露出了笑脸。公道世间唯白发,贵人头上不曾饶,朱颜未改发已白,镜中佳人笑依旧。
何灿看着头上那根古旧的银簪,开心的笑了,原来,他看见自己留下的字了,原来,他一直在找自己,原来,自己选择活下去是对的……
煜珣一边吃着桌上的小点心,一边静静听着卢云生的讲述。他知道卢云生是‘鬼手毒师’,也知道他暗中一直在寻找一个人,只是没有想到,这人竟是草荷堂的老堂主,更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被栾建华囚禁在那棵黑梅树下。自己误打误撞,竟给了他们这么大的一个人情,且不说今后他们如何报答,单是何灿的身份,就足以让他更加接近草荷堂。他心里的如意算盘现在正噼噼啪啪的响着,关于下一步如何趁火打劫,收了草荷堂,他是信心十足。
卢云生红着一张老脸,将当年事情的大概说了一下。他偷眼一看,煜珣正慢慢悠悠吃着一块桂花糕,一双晶亮的大眼睛却在叽里咕噜的乱转。凭着多年的经验,他知道,这位小主子又在想鬼点子了。
煜珣听他不说了,意犹未尽的望了对面的俩人一眼,笑道:“老爷子今后打算如何?”
卢云生一愣,皱了皱眉,关于以后,他还真的没怎么打算,毕竟自己现在是煜珣手里的一颗棋子,身不由己。但看看身边失而复得的爱人,他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