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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或者气温过低使得发动机无法正常工作,马匹又经不住受冻。如此种种假设当中秋阳只愿意相信那最不至于危险的那一个。他坚信邱石会回来,只是今晚不可能了。起码在雪停之前是不不可能的。
次日大早,雪还在下,只是没有之前那般野蛮,转而变成了一种柔情蜜意般的零落。屋子外面是一片耀眼的白色,屋里光线有些暗,暖烘烘的,炉子里的木柴燃烧着,并发出那噼里啪啦的响声。
秋阳早已打包好了行装,坐在炉旁看着那火苗发着呆。他还在等邱石,一个晚上都在反复的醒来和昏睡中度过。
老乔推门进屋来,随着呼吸鼻子里喷着一束一束囤积在身体里的白色热气。他脸色有些憔悴,鼻头被冻得很红,看来他也一夜无眠。他顺手把门关上,眼睛扫了眼秋阳的床上,所有的东西该带的都已经打包成
形,静静地摞在那儿。他慢悠悠地走到了火炉旁坐下来问:“石头昨晚没回来?”
秋阳抬眼看了一眼老乔的脸,冷冷地说:“没有。”
老乔笑了笑,说:“你在等他?”
秋阳又是一眼警觉地瞅了老乔一下,继续说:“想跟他告个别。”
老乔说:“别等了。昨晚那么大的雪估计是被困在那边队上了。”
同样的预测秋阳早料到了,他其实已经没有再强迫自己一定要继续等下去。邱石不过只是这送别里一道悲伤风景,也许他不来是对的。现在他需要的就是独自一个人紧紧地靠在火旁回顾这五年飞逝的流光。
☆、第四章。落潮12
离开那小屋,秋阳怀着一丝惆怅的思绪,最后看了一眼屋里的环境。邱石的东西都留在这儿,而他的东西却统统打包成臃肿的行李。脑子里有很多画面在闪,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他们像亲人一样生活了一年,而更远的,便是那广袤的牧场岁月,一切都看起来是那么的伤感。
老乔也很伤感,留下来的那些知青更伤感,然而这些人的情绪却又有着各自不同的滋味。
秋阳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就为了那深入骨髓般的相依为命似的五年时光。所以他不为这别人眼里所梦寐以求的归途而喜悦。虽然就要回家了,可他却又一次要面临着再次迷失自己,就像他当初来时一样。人还站在这熟悉的冰天雪地里,但心却已经能够嗅到那久违的感受,那无法确定未来生活中,本属于他最初的那种简单和孤独。
大队的唯一的那辆大卡车停在县政府的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来送行。老乔把秋阳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放进了货车,然后跟同样要离开的别队的几个好兄弟简单地到了别,最后才走到了秋阳的面前。他忍住心中的悲苦情绪,眼睛里泛着泪花,却又笑吟吟说:“记得来年春天去看看那些油菜花。”
秋阳一脸愁容地点点头。
老乔又说:“记得常来信,说说城里的变化。”
秋阳沉沉地答道:“好。”又说,“这……这些年谢谢你,老乔。等你也回去了,我一定请你喝酒。”
听着他俩的话,周围的人都已经热泪盈眶了。老乔一再地隐忍着自己快要流出的眼泪,哽咽着说:“走吧,该上车了。”
秋阳一步三回头地朝货车走去,忽然,他转身冲到老乔的面前,手里捏着那一直带在身上的钢笔。他把东西塞给老乔说:“把这个给石头……”他想着以物托思,这笔是母亲最珍惜的,是关于他父亲唯一存在的证据,邱石对他同样重要,所以他一早就想好了把这个留给他。尽管他知道邱石从不爱动笔写字,但这不重要。
忽然那院墙外老远就传来声音,喊着一些话,还有秋阳的名字。
一行人都转身望向大门外,不一会儿邱石裹着那身羊毛里子的大衣,怀里揣着两个玻璃罐,标签上写着水梨罐头的字样,他喘着一口一口的粗气,莽莽撞撞地惊现于了众人的面前。他这可是从昨夜就冒着风雪一路从十二队那边跑过来的,亏了体质好,这要换了那些个体质差的人,早死半路上了。
老乔见人来了,一抹脸上的泪,骂道:“混蛋跑哪儿去了?不是说去九队修马棚子吗?怎么到这会儿才来,大伙一直在等你。”
邱石带着风雪帽,唯独露出一张脸来,已经冻成了酱紫色的。他僵硬地笑着
,扯得皮肤一阵生疼,然后朝秋阳走来。
他一边平顺的气息,一边说:“东西都带齐了吗?没落下什么吧?我……我呀,找了几个大队,他们都没有桃子罐头,后来到十二队的王长学那儿找到两瓶梨罐头,知道你喜欢吃桃,可现在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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