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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后的那双眼睛是怒火中烧,却作了凛然的模样直迎上他,他终于将弓放下,我绷紧的弦才嗤的一声松了,正要舒口气,却见一支箭快若流星直朝我射来,已是呆愣得偏不了身,只直直立在马上,随后一阵锥心之痛,再听闻耳旁有人惊唤我的名字,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寺玉,这世上很多事,是不可以被比较,被衡量孰重孰轻!”他的眼里藏着很深很深的忧郁
“不能被比较,却要去选择,是不是很无奈?”
他叹了口气,却不回答。
“你已经想好了?你已选好了?”我不禁急了,直直追问道。
他点了点头,一面要向后退去,我忙上前要拉住他,却伸手不可及,只见他走得愈来愈远,身影逐渐模糊。心上一阵悲恸,胸口只闷闷郁结,要张口唤他,却像被封了声穴,发不出一点声音,心下更是一急,使了全身的力气要喊出,忽然睁开眼,却见高高尖尖的营帐顶处,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再发现胸前一阵剧痛,不禁呻吟了两声。趴在床沿处的人听得声响,立即抬了头,我才瞧见是朱瞻基,他见我醒了,脸上露了欣喜若狂的神色,一面抓了我的手说道:“寺玉,你醒了!”
我忍了痛,强笑道,一面说:“殿下怎么在我床前!”
“寺玉,身上的伤还痛吗?你已昏迷了两天两夜…”他话未完,却听得另一声音传入
“你要再不醒来,怕他也要病倒了!”却是奕肃进来了。
朱瞻基听了,脸上竟有一丝绯色。我忍不住笑了道:“殿下真要让我受宠若惊了!”
奕肃听了,也是笑了笑才说道:“好了,醒了也该吃药了!一会还得换了身上的药!”
经他一说,我才低头看了脑前,白色襟衫下透过层层纱布,露了殷殷血色,便是那一箭射过,心下是一阵后怕,那一箭却没有取了我的性命么?不禁有些恍惚,奕肃觉察出我脸上的神色,也站了床边,像是陈述一些事似的慢慢说道:“大夫瞧了伤势,还好未射中心处,已无性命之忧了,只是流血过多,怕要修养一些时候。”顿了顿又说道:“这射箭之人还未查明来处…”
“可抓住了?”我听他提到此事,向他倾去急急问道,这一起身,却是牵扯了伤处,不禁一阵痛,令我不由皱了眉头。
他忙扶了我的肩,小心将我放下躺着,一面说道:“还没有抓住,父皇已下了令追查这些人,一经查出,依法处置!”
“依法处置?”
“恐怕是冲了父皇而来,这刺杀皇上的罪名可就大了!”奕肃点了点头解释道。
我听得心下也是怦怦乱跳,怕脸色也不好看。
这时,却见朱瞻基不知何时手上端了药,朝我说道:“好了,寺玉该喝药了!”
我瞧了那一碗深色的药水,心下直叫不妙,脸上却不露声色,总不至于要在这小鬼面前留了怕吃药的把柄,日后被他笑话。一手忙接了他手上的药,一饮而尽。终于药起浅见底才停了手,将碗递给朱瞻基,却见他一脸愕然地瞧着我,原是要一口一口喂了喝的,不料被我一饮而尽了。奕肃在一旁笑了说:“平日见你最怕喝这药的,今儿怎么这么爽快?”
我强扯了笑,说道:“喝一口,苦一下。不若一饮而尽,将苦味一次咽下,少折腾些!”
他听了才点了点头。
这时,忽然帐帘被掀开,一面听到外头有传报:“皇上驾到!”
他二人才都散开各自立了一旁,却是皇上进来。
“父皇!”
“皇爷爷!”又都给皇上请了安。
我也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他挥手止住了:“你在伤在身,就不用行这些礼数!”
我忙半依着榻沿,低了头:“谢皇上!”
他上前至榻边,看了我脸上露了关切的眼神:“身上伤势如何,还痛吗?”
瞧他此翻轻言细语亲切的表情,我心里才是怦怦地乱跳,还是平日急言厉色的样子正常。一边忙回答:“谢皇上关心,寺玉已无大碍了!”
他才点了点头,又看了我半晌才说道:“寺玉,你此次护驾有功。朕要好好赏你,你便说说你想要什么?”
果然,他是来还“人情”的,这皇上呢,可能会蛮不讲理地抢了别人的东西,但作为皇帝的自尊又不能容忍欠了别人东西。
我只摇了摇头:“皇上,寺玉并没有想要的东西?”
他微微皱了眉头,像是在琢磨此话的真假,终于还是不置信地问道:“没有吗?寺玉你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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