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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我只想狠狠地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认输收手。可是,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警察和法律就像大火中的纸门,根本抵不了事,我也不想以毒攻毒,借助别的流氓帮会势力来对付他们,我只是个商人,而不是一场战争的指挥官。我不想让更多的黑社会势力介入到这场纯商业竞争中来,更不想挑起一场黑社会的大火并,成为众目所视、众手所指的罪人。”
老人眼中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伤感之色:“战争总会带来伤害,我不想七年前那种大火并再发生。”
白朗宁瞳孔微微收缩,嘎声道:“先生参加了七年前那场大火拼?”
老人淡淡地看了白朗宁一眼,淡淡地说:“我没有。但是我经历过。我至今还记得那段日子,每天夜里都枪声不断,每天报纸上都有新的恐怖消息,人们走在街上都提心吊胆,生怕忽然遇上一场流弹纷飞的街头枪战,市面萧条得比战后那段日子还厉害。”
白朗宁轻轻地吐了口气,勉强笑了笑,说:“先生的仁心慈怀令人敬佩,不过,先生可以找另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比起我这个陌生人来参与这件事恐怕要好很多。”
“谁?”老人紧盯着白朗宁。
“就是令郎。”
“他?康郎?”老人怔了怔,忽然发声大笑起来:“他从来不会过问我的事,除了玩几下枪,什么事也不会做。我的商业帝国迟早要败在他手里。”
“可是,先生现在正需要的不是一名商业能手而是一名制敌干才,一名优秀的枪手!”白朗宁缓缓地一字一字地说。
老人沉默半晌,才慢慢地摇了摇头:“要对付那些凶悍残忍的流氓,光会玩几下枪是远远不够的。要有过人的胆识、丰富的阅历、机智的应变和从血泪痛苦中得到的经验。康郎从小就是个阔少爷,只能做个绣花枕头,这种关键时候,派不上什么大用场的。”老人深深地叹息,仿佛说不出的遗憾和心痛。
白朗宁凝住着他,凝住着这个叹息的老人,在这一瞬间他只不过是一个憔悴失望的父亲,一个衰老求助的弱者,白朗宁忍不住有一种冲动冲口就想答应他,可是他终于没有说话,他毕竟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白朗宁深深地吸了口气,说:“感谢敏惠先生对我的赏识和看重,只是我自己还有点私事必须要先解决,对于先生的请求,能让我考虑几天再回答好吗?”
老人慢慢地点了点头:“白先生不用客气,无论你什么时候加入到我们中来,我都代表敏惠家族真诚地欢迎你。” 。 想看书来
第一节
敏惠正雄和大多数上了年纪的日本人一样,恪守着传统中的大部分东西,而默默地抵制着现代文明的疯狂侵蚀。
老人的茶很好,但白朗宁并没有再仔细地品尝,因为敏惠正雄显然不是一个喜欢把时间浪费在客套中的人。日本人像计算金钱一样斤斤计较他们时间的价值。白朗宁恰巧也不是爱说废话的人——除了在漂亮的女孩子面前。而且他也很知趣,所以他们该说的话说完之后,白朗宁马上就向老人告辞。
他被安排在二楼另一边的一个套间里,他在旅社的行李也早送了过来。
他那个套间仿佛是专门为了接待中国客人而完全按照中国古风布置。客厅中摆着一张红木做的八仙桌和几张楠木太师椅,桌上有一套宜兴出品的紫砂茶具,在进门的左方墙壁上供着一个神龛,居然是手里抱着个大胖娃娃的送子观音,右面墙上并排贴着一张财神送宝的木刻版印画和一张手写的柳体劝世文,进门的古董架上错落有致地放着几件小铜鼎、玉罐、陶器,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古物,角落地上却摆着一部电话。
白朗宁一走进屋就忍不住想笑。他当然要笑,因为这屋子布置得不伦不类,简直有点像成语故事里效颦的东施。
敏惠正雄若是认为找几件已经过时的老古董来摆在这里就理解了中国文化,那他就未免有点,有点坐井观天、自以为是、夜郎自大、鼠目寸光、夏虫语冰、固步自封——中国传统文化的渊远流长、广博精深,绝对不是一个日本人所能想象的。他们可以把唐时的诗歌变成俳句,把飘逸###的峨冠博带变成典雅庄重的和服,可以把茶道、剑道、花道加以精深研究,可以把饮食和围棋发扬光大,可以把孔子、孙子的思想运用得比中国人还广泛和熟练,可是他们永远不能完全领悟理解中国文化的精髓和真谛。这却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是仅仅因为他们是日本人而不是中国人。
“那后面两间屋一间是卧室,一间是漱洗间。”夏子跟在白朗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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