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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分明,两侧的眉眼之间各伸展着一线暗紫色的诡谲纹饰。
如果那少年的眼睛如一泓清水,他的眼就是看不透的玄渊。
眼中闪耀着逼人的邪气、杀气,却同时拥有一种难言的魅力。
看见他的人都会被他吸引,又不敢轻易接近。
只有看着白衣少年时,他目光方有一丝柔和。
此时他看着白衣少年忧郁的神情,忽然缓缓地道:“每次执行完任务,你都会很感伤。”
白衣少年眉头微蹙,语气闷闷的:“掌握着别人的生命,却要亲手将他们结束,你不觉得很残忍吗?”
黑衣人淡淡道:“我会试着不去想这个问题。想得太多,对自己也有点残忍。”
他们站在山林的最高处,傍晚的风微有凉意,树叶瑟瑟颤动个不休。
黑衣人眼望群山,继续道:“重要的是,死去的人已经得到解脱,只有活着的人才能体会到。”
似乎是很久以前了。
虽然也许只过去几年的时间,但对于这动荡的时代而言,过往的一切,随时都会成为隔世。
在那个时候,白凤也不是如今的白凤。
他还在韩国大将军姬无夜的手下做事。
“做事”有很多种,白凤所做的是最危险,也最让他自己觉得残忍的一种。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受严苛的训练。吃苦和努力让他成为越来越锋利的武器。
惟一的不同在于,武器无情,人却是有感情的。
然而,从来没有人问过他是否愿意,也没有人给过他选择的机会。这一切是他理所应当做的事。
他必须一直做下去,直到世间彻底不再需要他。
白凤也有快乐的时候,因为他身边有墨鸦。
墨鸦是将军最信任的下属,白凤的顶头上司,却也是白凤多年来几乎唯一的朋友。
执行任务之余,他们俩常常在城外的山林间追逐为戏,像两只真正自由的鸟儿。
御风而行,这里是属于他们自己的青春年少,充满阳光与风声,以及发挥至极致的速度。
他们暂且遗忘了所有的血腥与污浊,残酷的现实在身后暂且沉睡。
当飞鸟落下时,现实也醒了。
白凤和墨鸦短暂的沉默被一声昂扬的鹰唳打破。
一只凶猛的雄鹰在天空中扑击,它的钢喙铁爪之前,一只小白鸟惊恐地“吱吱喳喳”不住叫唤。
在被鹰作为目标的那一刻,它的命运便已注定。
它根本无力反抗,只有闪避、飞逃。求生的本能令它来不及去想,它做的这些也许都是徒劳的。
墨鸦望了一眼,道:“是将军最宠爱的猎鹰在追杀它的猎物。”
白凤依旧一副心情不佳的模样,语气还是闷闷的:“其实,我们也是将军的猎鹰——不断在做同样的事情。”
墨鸦忽然一笑:“也许有时候,我们可以偶尔做些不同的事情。”
白凤道:“哦?”
墨鸦道:“我们来打个赌。救下小鸟,同时又不伤害猎鹰的就是赢家。——输的人要为赢家做一件事。”
白凤立刻把烦心事抛在脑后,双手抱在胸前,瞅了墨鸦一眼:“什么事?”
墨鸦淡淡地道:“我赢了,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他的人已跃起,蹿了过去。
白凤仰脸笑道:“可惜,你会输!”
说着,不甘落后地展动身形,追向暮云中的猎鹰。
黄昏,韩国都城。
这座城市一如继往地充满人间烟火,喧闹、繁华。
只要遥远的虎狼之国未将这里作为杀伐的下一站,平民百姓就权当战争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而此时,鳞次栉比的房屋楼台之上,却有两个人影一路飞掠。
他们踏着一排又一排屋脊,不时地足尖轻点,跃过相隔数丈的屋顶。
墨鸦和白凤为救小白鸟一路追着猎鹰,自郊野直赶至城内。
一般而言,人的速度总是比飞鸟慢些的。
大多数人根本不会起追赶猎鹰的念头。
墨鸦和白凤无疑是“少数人”。
经过许多年的磨炼,他们已拥有如飞鸟之疾的速度,在常人看来,已快得超乎想象。
那只小白鸟依然“吱吱喳喳”叫个不休,拼力躲避猎鹰越来越凶猛的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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