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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也乏了,每天在营里混到很晚,找一帮光棍在外面海饮一通,然后胡乱吃一口。一天又一天,心有不甘的蹉跎岁月。
晚春的一天,费扬古回府后已经快三更了,他照例回到他们的院子,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卧房的蜡烛居然还燃着。推开门,就见因泽坐在烛下,卸过妆后,一头秀发披散下来,一袭水粉色的单衣,恍惚间让费扬古回到几年前二人在索府初遇的时候。费扬古傻站了半天,因泽微低着头轻声说,“才回来?”费扬古这才回过神儿来关上门,磕磕巴巴的说,“我,嗨,他们,有人拉我去喝酒!”因泽点头,费扬古忙又抢着说,“这么晚,你怎么还没睡?”
“我等你,有话和你说。”因泽说罢一抿嘴,做出了笑模样。费扬古顿觉一阵炫目的幸福奔涌而至。他走到因泽旁边坐下,自然而然的将她揽入怀中,因泽一扭头,躲开了。费扬古马上闻到了自己身上浓重的酒味,一阵懊悔,他自言自语道,“没分寸,酒喝多了,你等等,我去暖间里洗洗,换身衣服。”因泽拉住他,“不用,就是说几句话。”
因泽拉着他袖口的手,小巧柔嫩,费扬古将自己的手覆上去,有些激动的说,“泽泽,我也有话和你说,你一定要听!”因泽疑惑的看着费扬古,千万个念头在他脑子里打转,他想说,我们不闹了好不好,他想说,明天我们去外面吃早饭,豆汁儿油条怎么样,他想说,过些日子你的生辰,你想要什么,他还想说,忙了这两个月我带你回扬州下江南好不好。太多的话埋在心里,一时不知该先说哪句好,踯躅间,因泽将手抽回,“你听我先说,”话语坚定,不带任何的感情。
“我们成亲也有三年了吧?夫妻一场,若说是错,一开头错在我,为了弥过,我尽力做个好妻子,尽力叫你开心,可是现在再回头看看,其实,这不过是错上加错。我阿玛是权倾朝野的大官,我是他的女儿,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除此之外我身无长物。所以若说我还能拿什么来赎罪,来赔偿你的话,那就只有我的清白和我的青春了,恰巧,这两样,我都给了你。如果说错在开始,如果说错上加错,如果说一错再错的话。那么,我总该对一次吧?”
“这一年里,你难受,我难受,他,他也不好受。只要不维持现在这个状况,怎么样都比现在好。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你看如今,我们夫妻不像夫妻的,也只差那张纸了。咱们还死撑着干什么?大家都挪一挪,动一动,又是一局新棋,何苦抱守残局,相互为难呢?”
几段话把费扬古的心刮得七零八落,他忍无可忍,吼道,“啰嗦个屁,你想干什么?和老子明说!”因泽一愣,直直的看着费扬古,随即用不高却异常清晰的声音说,“我要那张纸,我要休书!”按理因泽说了那么多,话赶到这儿说要休书也并不意外,可是费扬古还是僵到了那里,不说也不动。过了好半天,因泽忽然站起身,“我去拿纸。”“你给我回来!”费扬古一点儿耐性也没有的喊道,“我休了你?你回娘家住?你阿玛的脸往哪儿放?”
因泽回过身,从容答道,“我阿玛知道,他同意了!”费扬古目瞪口呆的看着因泽,因泽略微犹疑,又说,“他愿意拿京城和京城以北所有的钱庄店铺来和阿玛买我,我阿玛也明白他是指不上你为他出力了,也就退而求其次,说,只要我拿到休书,就让我和他回徽州。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我和烟花柳巷的下流女子一样,是给了钱就能领走,拿了钱就能赎走的。区别可能就是,我比她们更值钱一些,而卖我的就是整天说我是他掌上明珠的亲生父亲!”因泽怆然自伤的说着,费扬古一脸愕然。
两个人在房中枯坐,后来,因泽去中厅铺纸研磨,费扬古跟着走到中厅看,三年过去了,墙上那一大幅海棠花开得依旧绚烂夺目,一念之差,他差一点儿就接过了因泽手中的笔。都说长痛不如短痛,可是谁知道,对他而言,一纸休书到底的痛苦的终结,还是更痛苦的开始?
“不行!”听了费扬古的话,因泽意外的回过头,他接着说,“我说不行!凭什么你想找个垫背的成亲我就要八抬大轿的去接你,你说想走我就要双手奉上休书还你自由之身?留不住的,我不会强留,可也不是你想什么时候走,就能什么时候走的,我家的大门又不是城门!我前脚把你休了,你后脚和别的男人跑到徽州去成亲,这叫什么狗屁事儿?傻子都能看明白前因后果。你不用急,你阿玛已经等不了了,皇上也已经忍不了了,一年之内,肯定能拼出个结果。到时候,咱们各人管各人的,也用不着他出血本来买你!”
说毕,费扬古转身回到卧房,硬邦邦的撇下一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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