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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明对大家说:我们带他走那条路吧!
伊森站都站不稳,像酒店关门后醉醺醺走回家的酒鬼,不过旁边的人帮忙架住他,让他至少不会跌倒。
他们走了好久好久,久到伊森早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一路走来,只有他们的呼吸声,还有几个人踩在雪上的脚步声。
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伊森听到一个喀啦声,像是什么东西靠着生锈的铰链被打开了。
因明说:我得先提醒你,这个部分需要一点技巧。伙伴们,将他转过来。我先下去,记得再检查一次他蒙眼巾后头的结有没有绑紧。
他们将他转了一百八十度,因明说:我们要先让你跪下。他的声音变成从伊森的脚下方传来。
伊森的膝盖碰到了雪。
他可以感觉冰冷的寒意透过牛仔裤袭来。
因明说:我要抓住你的靴子,将它放在木梯上,你感觉得到吗?伊森右脚的鞋跟碰到了一块一英寸宽、四英寸长的板子,现在,把另一只脚放在右脚旁,好。伙伴们,抓牢他的手臂。警长,继续再往下跨一步。
即使眼睛被蒙着,伊森也能感觉他的高度往下降了一大截。
他的脚碰到下一块木头。
伙伴们,将他的双手放在最高的那块木头上。
这一阶降下的高度是多少?伊森问,还是我不想知道的,
你还有二十阶要下。
因明的声音听起来距离很远,不但在他下方,甚至还带着回音。
伊森将双手移向板子的两边,测量它的宽度。
木梯摇晃得很厉害。
每往下降一步,它就左右摇摆,呻吟,晃动。
当他的靴子终于碰触到不平坦的坚硬地面时,因明抓住他的手臂,将他从梯子下拉开。
伊森听到梯子嘎吱作声,其他人开始爬下来,然后生锈的铰链又响了一次。
头顶上方有扇门被用力关上。
因明站到他身后,解开蒙眼布上的结。
拿下黑布。
伊森站在他这辈子见过腐蚀得最严重的水泥地上,他看向举着煤油灯的因明。跳跃的微弱火光让他的脸化成一幅由光与影分割而成的抽象画。
伊森说:这是什么地方?布兰德利?
你想起我的名字了?是不是?真好。我们告诉你这是什么地方之前,先来聊一聊,然后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听到答案的时候;万知道你可以加入我们呢?还是会死在你现在站的地方?
杂乱的脚步声包围住伊森。
他和两个戴着黑色连身帽的年轻男人对看,他们手上各握了一把弯刀,看伊森的眼神仿佛说着有必要的话,他们很乐意使用它。
我们事先警告过你了。布兰德利说。
『不准带晶片,否则不用来了。』
没错,现在我们要看看你有没有乖乖遵守规定,脱光。
什么?
脱掉全身的衣服。
我不要。
标准流程是这样的:他们负责检查你衣服的每寸布料,而我则负责检查你身体的每寸皮肤。我晓得昨晚你和凯特碰面时身上还带着晶片,换句话说,你的大腿后方最好有一道新鲜的、丑陋的、刚缝上的伤口。如果没有,如果我认为你在欺骗我们,你猜我们会怎么做?
布兰德利,我完全遵守——
猜猜看。我们会怎么做?
怎么做?
我们会用弯刀把你砍死,就在这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样会引发大战的,布兰德利。』你是不是这么想?嗯,再猜猜我们怎么办?我们才不在乎呢!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伊森拉开皮带,脱下牛仔裤,把内裤退到小腿,然后说:来吧!不要客气!
伊森将连身帽棉衫递给其中一个拿刀的年轻人,他脱掉内衣后,布兰德利在他身后蹲下,用戴着手套的手抚摸伊森大腿后的伤疤。
是新伤口。他说,你自己割的吗?
是。
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
愈合时期要保持清洁干燥,脱掉靴子。
提出这么亲密的要求前,你至少应该先请我吃顿饭吧?
没有人理会他的俏皮话,连个窃笑声都没有。
很快的,伊森一丝不挂地站着。
三个人就着煤油灯微弱的光线检查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