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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谢谢。”
“那就好。”
我当然察觉出他的不自在:“你继续。”便欲转身离开“我不会打扰到你了吧?”
“没有,”我回,“我只是四处走走,这就回屋了。”夏家这么大,想要被打扰都困难。我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笛子,称赞了一句:“你吹得不错。”
夏文劭怔了下,继而笑了,嘴角扬起,是压制不住的欣喜。
我发现了,这个假期我这位哥哥的心情明显很好。有好几次在餐桌上,我无意间看到他在微笑——他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开心事,笑得真实而温柔。
夏文劭突来的变化,让我难得有一点点好奇。不过我也不会去追问,心里想想便作罢。
春节到来后,便是各种应酬交际。我与夏文劭再有一年就大学毕业了,夏家的事情都要逐步接触了。我不是父亲属意的继承人,可以避开不少事情,过了初七便早早回了学校。夏文劭则不同,跟着父母出入各种社交场合,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
回校当晚,我打开了YY,这一周事多,一直都没时间上线。正月里每个人大概都很忙,木深也似乎很久没上,只是在初一的夜里,他给我留了条祝福的信息。
大三下,每个学生都开始选择自己未来的道路。我也不例外,有心想在年底或来年出国留学,便抓紧学习,游戏不再上了,将账号交给会长代管。不过每天挂YY的习惯依然不变。
木深过了元宵节,才终于上了YY。他聊起春节被迫应酬的无奈,谈论被家里安排将来的郁闷,心情十分沮丧。
看着窗口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我不由得微笑了——几天不见,我竟十分怀念他的唠叨。
生活又回归到规律的节奏上。
周六晚上,我刚一上线,木深就发来了一张笑脸。
“今天没有活动吗?”他继而问。
“没有。现在课少,每天都跟周末差不多。”
“这样啊……”
我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十分不解:“怎么了?”
“没事,”木深很快回,“我刚学会了几首笛曲,想吹给你听听,本来还担心你今晚有活动上不了。”
没想到他真去学了笛子,我顿时来了兴致,直接发送了语音邀请。
木深吹的是《紫竹调》与《牧羊曲》,吐音清晰,感情丰富,修饰音十分巧妙。这两首曲子虽比较简单,但他确实吹得不错,我当是不吝夸赞。
他很高兴,刻意地压下得意,说道:“只有这两首学得较好,再难一点的,就无法掌握。”
“管弦乐器虽然比较容易学,但要精通熟练,少不了反复练习与经验积累。”我回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嗯,我真是班门弄斧。”他笑着,“之前还有些担心出丑。”
我们聊天时,蔡远济回来了。大概是开学伊始,大家都没从放假的氛围中回过味,这两天宿舍几人各个行踪成谜的。
“哟,在语音啊,”小蔡痞痞地笑说,“老三啥时候也赶时髦网恋了?”
将窗口最小化,我闭上麦,随口回了句:“什么网恋?”
“情人节的,你不出门找妞,窝在宿舍跟人语音,还笑得满面春风的,不是网恋是什么!”小蔡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网恋有风险,泡妞需谨慎啊!”
“情人节?”我愣了下,“今天?”
“老三,你的情商真让人着急。”小蔡悲恸欲绝地说道,“人家姑娘在情人节不去约会,跑来跟你语音,弄了半天你还不知道今天是啥日子!”他神神叨叨地感慨着,“一片真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小蔡一向胡说惯了,他的话我从不当真。只是此刻,我想起先前木深问我今天的活动,不免心烦意乱了。
随后一段时间,我每天自习室与图书馆两边奔波,只有查资料才去上下网。游戏和YY都没再登录过。
转眼到了“五一”。
公会会长发来了一条短信:“句芒你这家伙有那么忙吗?几个月都不见踪影,YY也不上。大家都很挂念你,这几天放假,你总该有空上线吧!”
句芒是我一直在用的网名。
“今晚我就上线。”
一上YY,就是好几条离线信息,大多是木深发来的。
“(笑脸)”
“在吗?”
“现在很忙吗?很久没看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