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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秀等众人散去,再也忍耐不住,忽然冲入苍鹰怀中,埋头痛哭,泪水染湿了苍鹰的衣物,顷刻之间,她心中的委屈悲痛仿佛决堤,毫无保留的宣泄了出来。
苍鹰神情局促,东张西望,只感心惊胆战,仿佛即将砍头前的死囚一般。他对这等哭哭啼啼的情形畏惧万分,此刻李书秀现出柔弱之态,他登觉大祸临头,如丧考妣,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许久,他愈发感到不自在,慌不择言的劝道:“阿秀,那安曼不知好歹,当真欠揍。我偷偷摸摸跑到她营帐之中,把她头发剃光,给你解气。”
李书秀觉得有些滑稽,悲戚稍缓,摇头道:“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她也是可怜之人,对拉普一往情深,我绝不怪她。”
苍鹰又道:“我瞧安曼的表情,只怕她恨你入骨,这女人性子执拗,容易一条道走到黑,等会儿要么自寻短见,要么谋害于你。不如我点了她的穴道,把她丢尽茅坑,让你太太平平的过了今晚?”
李书秀用力在他胸口打了一拳,嗔道:“你这人总是惹祸,不许再出这等恶毒的点子啦!安曼性子温柔,乃是族中最好的女人,怎么会如此无理取闹?”
苍鹰见她不信,叹了口气,望着村庄,眼中满是戒备之色。
两人走入村子,众人的目光充满敌意,两人如同过街老鼠般走过村中道路,李书秀领着苍鹰来到自己以往的帐篷内,刚刚坐定,安曼掀开布帘,走了进来。她身旁还跟着一位青年壮汉,李书秀认得此人名叫勒海,是贾尼贝的次子。
苍鹰站了起来,喊道:“你们想做什么?”
安曼听不懂汉语,也不理他,用哈萨克语答道:“李姑娘,我先前气昏了头,无礼的咒骂了你,你心胸宽广,千万不要怪我。”说着伸出手来,面露微笑,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李书秀哈哈一笑,说道:“我知道你心中难过,怎么会怪你呢?”她心中喜慰,朝安曼的小手握去。
十七 渔家傲·;赤火焚烧夜凤舞
两人还未握上手,李书秀见苍鹰骤然挡在她面前,安曼神情瞬间变得惶恐异常,想要缩手而退,但苍鹰一把捏住她手腕,咬牙喝道:“你这歹毒女子,手上为何戴着凶器!”
他用力颇大,将安曼纤手捏得红肿起来,她大声惨叫,霎时脸色惨白,汗水涔涔而下。勒海怒吼一声,猛扑到苍鹰身上。苍鹰一下子放脱了手,安曼身子一晃,手臂胡乱挥动,想要寻找支撑之物,在慌乱之间,李书秀见她指尖银光一闪,嗤地一声,苍鹰手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顿时鲜血长流。
李书秀惊呼道:“苍鹰哥哥。”想要上前将苍鹰与勒海分开,但苍鹰大喊道:“你莫要出手,让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蛮夷!”
他神情狂喜,笑得合不拢嘴,李书秀一见之下,便知道理。原来他老毛病再度发作,见有架可打,高兴的昏天黑地,把什么都忘了。她慌忙道:“你别乱来,勒海武功不高,绝不是你的对手!”
话刚说出口,只见苍鹰一巴掌抽在勒海脸上,勒海被打得转了个圈,鼓起蛮劲,一口咬上苍鹰手臂。苍鹰大笑一声,一脑袋撞在勒海鼻子上,将这壮汉顶得满脸血迹。勒海哇哇乱叫,双臂掐住苍鹰脖子,苍鹰憋得满脸通红,左手一捏,拉住勒海嘴巴,用力一扭,勒海吃痛,居然就此放手。两人互相瞪视,大声怒吼,再度绞在一块儿。
一时间,这两人仿佛街头无赖一般互殴扭打,丑态百出,招式极为卑劣,而且十分肮脏,斗到后来,你吐我一口唾沫,我捅你胯下一腿,你戳我眼睛,我挖你鼻孔,莫说是学武之人,就算是小孩儿打架,也比这般厮打体面得多。
李书秀又好气又好笑,叱道:“你在做什么?学猴子耍把戏么?“
勒海在族中也算得上是一位青年勇士,蛮力向来称作村中第一。在小一辈中武功仅次于拉普。他与苍鹰相斗,原不至于如此狼狈,但谁知一搭上手,苍鹰使出种种卑鄙伎俩,勒海浑身本领无法施展,一时激愤,便以牙还牙,互施毒手,打得不堪入目,毫无高手风范。
苍鹰大声呼喝,汗流浃背,但越打越是兴奋,正想一把扯掉勒海裤子,随后用他裤子蒙头痛殴,李书秀绕到他背后,一拍他天灵盖,苍鹰登时醒悟过来,一脚将勒海踢开,勒海怪叫一声,又想猱身而上,安曼拦住他,尖叫道:“别打啦,别打啦!”
苍鹰观察四周,见周围已经站着一圈哈萨克人,正对两人方才的打斗评头论足,脸上悲戚之情已然不见,甚而带着些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