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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长线……”听不懂。想了想,又马上明白了。
电话响起来,任远接起来之后只说了一句:“嗯,我到了,嗯。”
大概是翁晓宸。
就算是讲电话,摸到骆乔川脑门上的左手却还是没放下。扣掉电话之后,任远把那个不愿合作的脑袋摁过来,就着手指松开的地方亲了亲,和那天的一样。
“我走了。”
男人下车之后,便朝着广场的方向走。回头看到一直都没有动的车,又在风里挥了挥手。大概是身材挺拔的缘故,骆乔川只觉得似乎望着他好久,才看他渐渐消失在远处。
七点就要飞,这才发觉时间太短。
高中跟着母亲飞荷兰的时候,对这里抱着完全不同的心境。任远没想过,居然也会有这样一天:他对这个城市不舍。
找到翁晓宸的时候,他正坐在广场一边的阶梯上。
谢天谢地,他没有再喝得一塌糊涂,他很冷静,也很清醒。
他就这样坐着,像一尊雕塑。仿佛能够回忆起当年自己坐在自己的感觉,那天还下了雨,自己坐地身体都僵直了,连避雨的心情都没有。
那年等不到他,如今依旧等不到他。
那年他知道那个人是真的爱,如今也明白那个人是真的死了心。
那年是为那个人的失约而愤怒、为自己受伤的自尊心而愤怒,可如今却是真的觉得可悲。
“喂,回酒店了。”任远站在他面前喊他。
“……”翁晓宸抬头看了任远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声。
看到这样的翁晓宸,任远想要狠狠揍他几拳让他清醒的念头终于又被激起来。
难道真的要走到用沦落来换他不安吗?没出息。
翁晓宸,受害人不是只有你自己。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更不是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应该归你,包括那个人。如果你真的感觉后悔,你也该明白,落子无悔。
注:“不敢奢望用沦落来换你不安。”——《多谢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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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使劲了全身力气也不怕,他问自己何时有过这般英勇,在哪里,又是为了谁。】
骆乔川一直在睡,就连常开的手机也狠心地关掉了。开着手机只怕自己睡不安稳,早上七点多的班机……他无赖似的心想,才不要被扰了清梦。
可是墙上的钟还没走到七点,却已经醒了第二次。想他这时候都还没有走呢,恹恹地伸手去桌头柜上摸烟。懒散地连坐起来都不愿意,弯曲的食指与中指夹着烟,擦着火之后就送进嘴里,躺着的姿势令自己被实实在在地倒呛一口。
妈的。他终于还是一脸起床气地靠上床头,吐出烟圈的时候,忽然又想起前几天躺在这里的男人劈手要抽走他的烟,长辈似的啰嗦空腹抽烟的坏处。
一根抽罢,看看外面早就亮透了的天,却怎么也不愿起来,索性翻了个身重新裹回被子里面,昏昏沉沉地又要睡。
再醒过来的时候,骆乔川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喔,都快要十点了,不知道那人飞出中国了没有。
打开关了一夜的手机后,他便像往常一样钻进浴室冲澡。
走出浴室的那一刻心神不宁地甩了甩头发,懒得擦也懒得吹,被屋子里开了一夜的暖气包裹着,丝毫察觉不到冷。
无意听到开着的电视里播着的新闻直击,心想着大新年的,居然还能闹腾出这么多戏码来。想起以前和黎昕两个人挺有意思,窝在一起没心没肺地鄙视新闻台没事怎么总报些塌方、爆炸,车祸……不过是做个冠冕堂皇的报丧者而已,这些悲剧的真相,普天之下又有多少人看得到。
骆乔川并没有留心听,只是望了望窗外的天,盘算着如何打发这闲置的一天。
这个城市就是这么奇怪,自从入冬之后,天就一天比一天蓝。虽然接近零度的气温冻的人瑟瑟发抖,可是这片天却像是春天的。
盯着外面的眼睛一动不动,在听到什么之后,仿佛自己走到了另一个空间,不可置信的,就像幻觉。原本映在眼里的纯色天空也看不清了,身体僵直地动都动不了。抽象的空间中,一片黑暗,所有闪现在眼前的,只是电视中传来的念词。
中央机场。事故。返航。七点零五分。
难怪一早上心闷地慌。难怪一早上,睡不好……原来,是有预感的。
一边努力地保持镇定,一边却又“轰”的炸开了,矛盾的相持简直要将他劈成两半。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