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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我性命垂危的时候帮助过我,我自然要登门道谢,至于那些谣言,去理它做什么,身正不怕影歪,只要自己清清白白的,无风之浪过几日自然就会散去了。”
瑶华一番话说得小荷与红珠二人都怔了怔,然后有些愕然地面面相觑。瑶华看见这副情景,也不禁有些尴尬起来。小荷与红珠二人也都比她年长,而且是堂堂相府的专房侍女,她竟然这样理直气壮地教训她们,不禁自已先红了脸,嗫嗫道:“对,对不起啊。”
小荷先是抿嘴一笑,伸过手来拉瑶华,宠溺地说道。“小姐说的是呢,怎得反而向我们道起歉来?我们这就带小姐过去找夜夫人。”说着,回过头询问红珠的意思。红珠道:“我先回毓秀阁收拾一下,一直闲置着,都没怎么收拾呢!”
小荷打趣道:“你啊,就知道偷懒!那你去吧,我带小姐过去碧云栖。”
红珠点点头,再向瑶华施了一礼,这才转身飘然而去。
玳透世子居住的望湘居乃是钦炎府上的主客院,建府时就是专程为到访的贵客而兴建的院落。而作为侍妾的夜夫人的居所自然是在主院另一边的后院,即妻妾居地。被小荷牵着手,沿着原路折还,一路途经主院,在两溜紫竹的夹道欢迎之下,缓步进入了后院。一入后院,便已经闻到了远远近近的胭脂香气,放眼看去,鬓云攒动,彩裙翻飞,充耳时闻丝竹之声,春光一片旖旎。
望着罗列开去的各色亭院,起着不同的或雅或俗的名字,瑶华不禁小声嘀咕道:“人道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看宰相夫人的肚里都可以撑好几百条船呢。”
小荷听到她的嘀咕声,不由抿嘴笑道:“宰相大人尚未娶亲呢!”
瑶华抬头问道:“这些都不是宰相大人的妻妾么?”
小荷笑道:“都只是朝中的各位大人送过来的侍妾,宰相大人的正妻和侧室之位都仍然悬空。大家都道宰相大人迟早都会迎娶聆歌大人,但是奴婢却不这么认为。”
瑶华猜想小荷口中的“聆歌大人”应该就是宰相的常侍女官,想了想小荷的话,随口道:“是啊,宰相大人在位都已经有四年了,要娶的话,早就娶了。宰相大人,应该是在等人吧。”
小荷又被瑶华说得愣了愣。瑶华察觉她的异常,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了?”
小荷低头望着那一双明可见底的眼眸,那盛在脸上的明明便是一种孩童独有的天真与纯挚,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却往往那么切中肯綮,一针见血?小荷哂然一笑。“小姐有时候说的话有些语出惊人。”
瑶华不好意思地讪讪笑道:“是,是吗?我没觉得呢!”
小荷微微笑道:“这或许就是小姐的特别之处吧。”
二人一边说着,不觉间信步转入了一间清雅的小院。刚进院,小荷便唤过捧茶出来的侍女,问道:“夜夫人在可房里?”
那侍女看了看小荷,似乎不认得,却也不敢怠慢,垂了首答道:“夫人在后面竹林里练舞。”
“练舞?”瑶华重复了一声。
小荷回身解释道:“夜夫人的夜氏一族,在五年前也算是贵族的一支,现在是已经败落了。夜夫人幼时曾拜九厥城天舞阁舞圣惊颜为师,习得飞天之舞,在进钦炎府之前,夜夫人的舞名曾经轰动冉京,一时有‘白歌夜舞’之称。”
瑶华点点头。
那个被半途拦住的侍女见小荷随口便将夜夫人的生平侃侃说来,必定不是普通丫环。而她却又如此耐心地在为瑶华解释,因而不禁撇过目光悄悄往瑶华瞅了瞅。小荷见状,便道:“这位是望湘居毓秀阁的瑶华小姐,特意来探望夜夫人——”
不等小荷将话说完,那侍女端着茶盘的手已经隐隐地颤动起来,一双乌黑的眼眸带着惊惶往瑶华看了看,慌忙道:“我,我马上去传话——”说罢,便连忙转身夺路而去。
瑶华见那侍女一听“毓秀阁”三字便立马慌了神情,心知这里面必定大有原因,却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不禁鼓了鼓两腮,暗自不悦。
不出半晌,从侍女慌乱的背影消失的方向缓步过来一名白衣女子,长长的水袖,飘逸如流云般的裙摆,徐徐而行,在微风轻拂间,泛起柔顺的觳纹,如同澄潭的碧波一般流淌。她缓缓地来到瑶华面前,盈盈拜了一下,柔声道:“夜凝秋给瑶华小姐请安,承蒙小姐前来探望,夜凝秋不胜荣光。”
瑶华连忙上前去扶她。“夜夫人行这么大的礼,瑶华如何担但得起?那日在暗房,瑶华性命垂危,若不是夫人的药,我看等不到世子殿下寻过来,恐怕便已经痛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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