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页)
锁只要一根细长的铁丝就搞定了。不,这种做法应该算是犯罪
吧?话说回来,如果被人看到我在这边开锁,无论怎样都是死
路一条。不过只要我速度快一点,大概花不到一分钟……“你
在干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我吓得弹起几乎快三公尺高,
回头一看——
原来是真冬。她气到一个不行,栗色的长发看起来就像倒
竖在头上。
“你这个罪犯,刚才一定在盘算怎么把锁撬开吧?请你不
要再接近我了。”
的确是这样没错,不过你凭什么骂我?
“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
真过分,连她本人都把我当成跟踪狂了吗?跟踪骚扰可是
告诉乃论罪,看来我的人生已经击到非常糟糕的境地了。
“不,呃……这间教室本来一直是我在用的,那台扩大机
也是我改装的。”
我极力忍耐地说明着。
“明明就是你擅自使用!”
“不过,向岛老师说,我也可以使用这间教室……”
“这里是练习室,不是拿来躺着听CD消磨时间的地方!”
真冬一把推开我,接着打开门上的锁后就走进教室把门关
上。我的思考冻结了几秒之后,便二话不说地像是要把门扯下
来一样用力打开门闯了进去。
“不要把我当作浪费时间的笨蛋。人生就是一直虚度光阴
,直到死为止。”
“那你现在快去死一死不就好了?”
她刚刚是不是对我说了一些残酷无情的话啊?
“不行,如果我死了,妈妈和妹妹会难过的。”我放任我
的嘴巴胡说八道。“我早就知道你家里只有一个没用的老爸了
。”这什么回答啊?可恶,这家伙已经看过哲朗的评论了吗?
那个可恶的老爸总是毫不在乎地把我写进他的乐评里,例如:
“这个指挥家在处理慢板时的迟钝就跟我儿子作的马铃薯沙拉
一样”之类的。可是——
“我承认他是没用,你可以把那家伙当白痴看,不过实际
上因此感到困扰的人只有我而已。给我道歉!主要是向我道歉
。”
“评论家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麻烦,总是写一些有的没的
。”
喂喂,这是什么话?真冬的表情不知何时严肃了起来,好
像就快哭出来了。话说回来,我到底在这种地方跟她鬼扯什么
啊!突然回过神来,头脑也很快地冷静了下来。
“又不是自己弹的,只是随便听一听别人的演奏,就像你
一样开始胡说八道。”
“呃,这个嘛……”胡说八道其实是我的毛病喔——我原
本打算这么说,不过仔细想了想,这实在不算是反驳,只好沉
默以对。
“……不过就是吉他,我也会弹啊!”
无意间从嘴里冒出的话,这可不是胡说八道。
身为一个听过各种摇滚乐的男生,我也曾经弹过吉他,虽
然那是国中二年级夏天的事了。我还曾经从家里的置物间挖出
一把满是灰尘的古典吉他,用它拚命地练习《走蛰越榇》的前
奏。
不过现在已经——连碰都不碰了。
真冬眯起眼睛,眼神也冷漠了起来,表情看起来好像在说
:“反正又是你胡说八道吧。”
当我正想再说些什么时,真冬突然把靠在桌边的吉他拿起
来接上扩大机,之后又走到我身边,强硬地把手里的全罩式耳
机戴在我头上。
“干什……?”
“别动!”
她以两根手指轻轻夹住匹克,挠拨起吉他的弦。我突然坠
入音律的奔流之中。自用力敲击的不和谐音之中,干变万化的
下降音如同岩壁上的瀑布流泻而出。接着出现的是自谷底涌上
的,雄壮且怪诞的琶音拱桥,以及踩踏、舞动于其上的,经过
精炼的旋律。
这是——萧邦的C小调第十二号练习曲。
在我脑中刮起的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