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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漓汐似乎在想弥补些什么,他比以前更疼宠妫婳,他刚刚大婚,可是府里的人都感觉得到楚王宠爱水夫人比疼宠正牌王妃更甚,他呆在凉逸轩的时间比呆在王妃房里的时间还多。妫婳逆来顺受,他给什么她就接什么,不讨好,也不敢抗,楚王越来越猜不透她的心了。
十二月的时候,在这一年的最后一月,妫婳终于在临近结冰的瀞水河上捡到了她的第一个纸船,终于,有缘人给她发回了纸船,一样普通的信笺,一样希奇的折法,一样上面插着一枝蒲公英,还有,上面放着几片狭长的紫竹叶。
紫竹,沧漓国特有的植物,却也极为罕见,只有城郊的凌云寺才有。妫婳忽然难过地哭了,许久以来,她一直试着坚强的,可是现在,她还是忍不住哭了。
妫婳对着那只纸船爱不释手,楚王拥着她问:“你很喜欢放纸船吗?”
妫婳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然而第二天,楚王便命人凿了冰河,在里面放上了大片大片点着蜡烛的纸船,夜色中,烛光点亮宁静的水面,照亮周围,说不出的美丽。妫婳愣愣看着河面,竟然有些惊呆了。
沧漓汐走过来问:“喜欢吗?”他眸光清亮,比河面的纸船还要熠熠夺目,脉脉含情地望着她,似在期盼她的回答。
妫婳微微一笑,主动拥着了他,轻轻说道:“谢谢,我很喜欢。”
楚王高兴,忽然觉得为了这一刻,他做什么都值得了。紧紧回抱住她,低低地笑着,轻轻说道:“如果你喜欢,以后我每天晚上都命人凿冰湖为你放纸船,嗯?”
妫婳仍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却淡淡地说:“后天我想去凌云寺上香。”
沧漓汐一愣,微微松开了她,眯眼道:“为何要去上香?”眸光里有些怀疑。
妫婳见此,悄悄垂眸,嘴角含着淡淡地笑,神情却显得有些失望。她淡淡地道:“如果王爷不同意,那妾身便不去了吧。”语气也疏离起来,轻轻脱离了他的怀抱,捂着心口往屋里走。
沧漓汐见此,才知她是为了祈求神明驱散梦魇,因为她每次梦魇发作总会紧捂着自己的心口,仿佛很痛苦。沧漓汐的心也微微疼痛起来,忍不住便追上去,牵了她的手道:“你要去,便去吧,我会多派人保护你。”
妫婳淡淡一笑,点点头,却又道:“不用王爷兴师动众的,反而惹人注目。”
沧漓汐道:“也罢,有微凉在暗中保护着你就好了。”
这么一说妫婳就不容拒绝了,她淡淡一笑,也不再推脱,因为她知道,他也还是不信任她的。
去凌云寺祈福那天,妫婳只带了一名婢女,四名仆人,还有化妆成她贴身婢女的微凉。微凉毕竟是武林中人,面色一贯冷肃,步伐沉稳,且不太会伺候人,半点也不像婢女。妫婳也不使唤她,任由她像侠女一样特立独行地在前面行走。到凌云寺,妫婳下轿便带上纱帽了,求了签,拜了佛,然后凌云寺的大师忽然请她到内殿相见。微凉起初还是跟着去的,但到了禅房,大师却拜道:“姑娘杀气甚重,实不宜进禅房。”
一句话说的微凉更冷若冰霜,暴戾顿涨。妫婳还说情道:“大师,此女乃妾身贴身婢女,一向寸步不离妾身身边的。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让她随妾身进去?”
大师双手合十,仍是淡静地摇摇头,神态悠然慈祥中却也是非常坚决。微凉冷眼扫了一下禅房,一室明窗几净,一眼望到底,不见异常,且妫婳神态端庄,也无甚异常,便冷静又疏离地道:“夫人进去吧,微凉就在外面候着。”
妫婳点点头,大师一拜,便同妫婳进去了,缓缓关上门。微凉哪知这禅房并非一般的禅房,里面机关无数,且分有隔间,屋子也用特殊材料建成,隔音效果非常好。
大师和妫婳进去后,妫婳便拜谢道:“多谢大师!”大师回拜道:“不敢,女施主乃净空大师圆寂前叮嘱的贵客,贫僧不敢当。”又拜道,“女施主请稍等!”然后便打开机关,墙门便忽然转动,又露出一隔间来,大师一请,妫婳便进去了。然后大师关上门,便坐在外间敲木鱼诵经。
妫婳进到内间,那里果然已经有一个人在等着她了。背立的身影,高大威武,虽然与幼时相差很远,可是那举止,妫婳还是能一眼认出来,看着他,忽然泪流满面。
那人闻声,也回过头来,见了妫婳,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愣愣地问:“你是婳儿吗?你真的是婳儿吗?”
妫婳哭道:“剑宇哥……我是妫婳……我是妫婳啊!”
“婳儿没死……婳儿没死……”然后激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