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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紧绷着快要断掉的神经似乎骤然一松。
他把电脑和手机里的记录统统清空,又从卧室里拿来『毛』毯,枕着靠枕往沙发上一躺。
历经几番周折终于找到解决方案,明明该放松该笑的,但迟恒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的目的并不是去做产检、安胎,而是去堕胎,送走一个小生命。小家伙终于可以被正常地流掉,而不必被当成肿瘤摘除,这是唯一可庆幸的地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迟恒的眼眶有些发热,他紧紧闭上眼,用『毛』毯盖过头顶。他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再想,既然已经下了决定,那就这么去做吧。忍一忍疼,大概就过去了。
晚上七点半,外边飘起小雪。
陆铭衍回到家中,客厅的电视还在播报着明日气象,但迟恒却已经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这么早就睡,还一天睡十几个小时都不够,这嗜睡也未免太反常。
陆铭衍走过去,把盖在迟恒身上的『毛』毯稍稍掀开。琛琛还是同往常那般侧卧着,像小孩一样蜷着腿、弓着背,他的双手似乎是很不经意地搭在肚子上。
陆铭衍弯下腰,俯在迟恒耳边,“琛琛,你醒醒。”
迟恒一点动静都没有。
“琛琛,我有话要跟你说。”
还是睡得很沉,没那么容易醒过来。
很好。这样倒更方便了。
陆铭衍单膝跪地,动作轻缓地把迟恒的一只手从毯子里拿出来。琛琛的手指干净而修长,并不是那种骨节分明的骨感,而是莹润软和,握在手里非常舒服。
但陆铭衍没时间多想别的,他拿一个非常细的针尖对着迟恒的食指,不轻不重但却很遽然地扎了一下,动作利落干脆。
指尖上突如其来的刺痛让迟恒辗转醒来,那种很细微的痛,但还是能感觉到。
迟恒的意识还未聚拢,警觉『性』就先上来,他的眼睛还未睁开,但下意识地就要抽‘回那只手,而且他抽‘回的力气竟然很大,要不是被陆铭衍牢牢握住,那只手大概就像泥鳅一样滑走了。
迟恒的意识模糊不清,这……怎么回事?
他蹙着眉,缓慢地掀开沉重的眼皮子。
等他睁眼的时候,视线还是一片氤氲。而陆铭衍已经把手中的东西徐徐收回去了。
紧接着,迟恒感觉自己耳边响起了一个低沉柔和的声音,很熟悉,但听起来又感觉有些遥远。
“琛琛,去床上睡。”
迟恒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他含混不清地应了声。然后陆铭衍把他扶起来,半抱着将人弄到卧室里。迟恒一直模糊地感觉自己的手指有点异样,几次想抬起手来看看,却被陆铭衍似若无意地,但却牢牢地,按住了。
手指被温暖的掌心紧紧握着,迟恒挣不开。
将人弄到床上躺下,陆铭衍也顺势侧身靠在床头,他还是把迟恒的手抓着,一直等到人重新睡过去,他才缓缓松开。
迟恒不喜欢躺在大床上,空落落的不踏实,他以前睡得都是狭窄的单人床,小小一块位置便足够。同居以后夜夜共眠,几乎没有例外,迟恒就没有感觉到一个人的空落和不踏实,只是这几天他睡得越发早了,很多时候他睡下了可陆铭衍还没有回来。在那张无边的大床上,他总是无法睡得沉,通常就会自个卷着毯子窝沙发。
陆铭衍把迟恒的那只手抬起来,食指上只留下了一个不容易被察觉的小红点,大概明天就看不出来了。陆铭衍起身,走回客厅,把小小的血样管装进外套的口袋里。
如果不是今晚和周晟他们应酬吃饭,陆铭衍可能没觉出此事的不对劲。
当时周晟不经意地提起,“我听苏钰跟我抱怨,说前几天在医院碰到你们家迟恒。我就说你可真能折腾,这都在筹备婚礼,你就不能稍微节制一点啊,怎么就能把人搞到医院去?听说那天迟恒在医院大发脾气,啧啧,人都被你惹急成这样,你是做得多狠多过头啊……”
那些荤话陆铭衍没管,而是揪重点问,“他在医院发脾气?”
“可不是嘛,直接撂挑子走人!这不叫发脾气啊?看你那样子是不信我说的话?苏钰当时可都看到了,不信你问他啊。苏钰,是不是?你把那天的场景再给陆少说一下。”
苏钰不太乐意,但还是漫不经心地说了,“他在医院支支吾吾的不肯告诉医生具体情况,打死都不肯做血检,还二话不说就跑了,整层楼的医务人员都在找他,但没找到。他不出来谁能找到啊。这还没进陆家的门呢,他就犯起少爷脾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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