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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今夜便没事了……唔啊……”
时夜蜷着身子在床上,浑身如坠冰窖,胸口的冰冷刺痛更是像要把内脏冻裂般痛苦。
他咬住被子,咽下即将冲口而出的淤血,强制自己别发出过大的呻吟,一会便满面冷汗。
只要等到下月初六,只要林傲好好听他安排,只要王骁还是对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那么……这天下武林还有谁可与他匹敌?
时夜一边拚命地忍受着这诸多痛苦,一边又想起自己的雄图霸业,似乎觉得疼痛也减轻了些,没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五十五.将计就计
天鹰盟因为打着白道先锋的旗子,又有四位武功高强的护法坐镇,在江湖的地位自然是如日中天,连官府也要给几分面子。
所以当天鹰盟盟主刑嵩提出要戒严本城,以防魔教余孽作祟的要求时,官老爷也是一口答应,竟允了他们派人在城门各处把守,绝不放任何可疑人物进来。
天近寒秋,几个天鹰盟的守卫却面若冰霜地站在风中,阴冷地打量进进出出的行人。
刑锋是骑着马前进巡视的,他骑在白马上,身上穿了件雪白的狐皮长袍,俊朗的面容仍旧如结冰了般,不肯露出一丝笑意。
“参加少主。”刑锋挥挥手,潇洒地翻身下马,迳直走到门前,沈声问道,“近日可有什么动静?”
“回少主,一切平安。”守卫中的为首一人回了刑锋的话,立在一旁。
刑锋冷冷扫视了眼面前低着头进出的行人,点了点头。
冷月宫颇是诡秘,阴阳二帝又尚在人世,若是在这节骨眼上再出点什么茬子,让他们得了消息跑了,或是让他们得了消息请来援手,这便是大大不妙了。
不过眼前这一切看来似乎并无异样,刑锋又看了会便准备去西门巡视一番。
正当他转身要上马,身后忽然隐隐传来一阵哭声,他回了身,冷鸷的眼盯在了一行人哭丧前来的人身上。
“站住,奉命盘查过往行人。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那一行人前面领头的是个年轻男子,模样甚是冷峻,一身皆是雪白的孝衣。他身后站着个面容愁苦的中年人,尤可见年轻时曾是一表人才,只是岁月不饶人,如今已是满面哀愁。
那年轻男子上前行了一礼,对守卫道,“我娘不慎身染恶疾,死在旅途中,现在护送棺椁回来,准备在家中办一场法事,这便下葬。所谓落叶归根,还望大哥多多通融。”
说完话,那年轻男子不舍地回头看了眼由六个人抬着的棺椁眼中隐约有了泪光。
“爹,可怜娘还未见我取妻生子便……”他叹了声又对那中年男人如此说。
“生死由命,可我当初若是好好照顾她,也不至今日。”
中年男人也随着叹了声,深沉的眼中强自隐忍,不肯落泪。
“算了,快过去吧。”
守卫狐疑地又看了这行人几眼,见他们悲伤得真切,心一软便叫他们过去。
刑锋不动声色地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哭丧的队伍缓缓过去,待到棺材抬到他身旁时,他这才伸了手,叫了声停。
“等等,打开棺材让我看看。”
“这……”抬着棺材的人面色一变,急忙望向前面的年轻男子。
看见刑锋有意阻拦,那男子几步上前,看了刑锋问道,“尊驾这是何意?所谓死者为大,您如此要求岂不有辱先人?”
“如今魔教余孽仍存,祸患江湖民生,事在眼前,缓急有序,刑某身担重任,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一丝可疑之处,还是请这位兄台叫人开了棺材,待我确认无疑后再回家中。得罪先人实属万不得以,还望兄台见谅。”
刑锋见这人彬彬有礼,冷笑一声,稍微收敛起了一分锐气,却仍难免有咄咄逼人之态。
他话音一落,几个守卫立即围过来,堵了这支哭丧的队伍。
这个年轻男子和那个中年男人的长相气度无论如何都不是普通人,刑锋深信自己眼力,所以硬是拦了他们下来。
而此时因为刑锋带人堵了那支哭丧队伍的原因,众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也无人去管城门的进出。一个态度傲慢,眼神冷哂的男人拿着串糖葫芦,便吃便走,这就大摇大摆地进了城去。
下月初六已越来越近了,可是自己所得的信息仍未能传到赵四手中。
熬过每月的隐疾发作,时夜这才强撑着还虚弱的身子坐了起来,俊美的面容显出一分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