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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回首,落在了殇若的双掌之上,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即墨予漓,离得越近,她便就越不想要离开。
她舍不得呀,只要再看一眼,再看一眼之后,这样的眉眼,永远不再属于她了,只属于旁边那一位凤绫仙子。
即墨予漓的眉心轻轻皱了起来,他的思绪里面,闪出了一位女子的身影,那身影太过于模糊,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将其看清。
眼前的这一位女子,唤作他师父。
师父。这样的唤声,离他好远好远,他从来没有收过徒弟,却怎么对这两个字眼,这样的相熟。
红衣散成了灰,只残留了一片一片的细小的布料,有一些布料从他的肩上落在了地上,殇若么?这样的名字,好熟,好熟,他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一个名字。
但是,他的记忆缺了一小块,虽然只有一小块,却在他自己想来,是最重要的那一块,他是幽冥阎君,能够因此沉睡,只有一个原因,便就是历了天雷之劫。
而天雷之劫的催动,却是因为情。
情么,他怎么连这最重要的一块都忘了呢,这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让他心甘情愿地受这天雷的劫难呢。
这样美丽的场景,即墨予漓觉得有些讽刺,他醒来后的第一眼,便就是被告之要与着凤绫仙子成婚。
凤绫是司战东华帝君的义女,即墨予漓原本就不是喜欢她,只不过,凤绫仙子那一日在他的面前出现之后,身影与着他思绪里的那一位女子,是这般的相像,他便就没有将这婚事拒绝。
情,再一次催动了他心底里面的疼意,殇若的面,绝丽无双,能够使他这般疼的,却是那一双带着清泪的眼眸。
她,看起来,似乎异常的心伤。
即墨予漓的眼前一闪,有长剑的光芒驱散了他所有的思绪,他随手带起了气浪,一掌打向了来人。
耳边有人喊,“不要……。”这一道厉声,把即墨予漓身上泛起的杀意彻底地打碎了去,只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右掌,他的心,为何会这般的疼。
殇若只是笑,她不过是要将残锋剑归还给师父呢,而师父却是这般的不相信她,却以为她要行刺于师父。
这一掌的力量,打在了曾经被铁勾子穿透的琵琶骨头上去,吱嘎作响,殇若的耳里满是骨头碎掉的声音。
她怎么可能会行刺呢,怎么可能会呢,她是这般的爱着师父啊,就算是让她自己粉身碎骨,也断断不想要伤害师父的啊。
身子被打倒在地,有红色的衣袍将她住,“姐姐,姐姐,你怎么样,怎么会这么傻,他已经忘了你呀。”
有暗色的血液在她的嘴唇边扩散开去,手指尖,躺着的,是冰冷的木头小像的碎片,还有,散落了一地的嫁衣之布。
残锋依在她的衣衫之上,不肯离去,殇若扯起了笑意,灵气被打散,就连说话都是高低不平,“果然呢,只有这样才是适合我的呢,全都碎了,阿瞳,全都碎了呢,再也拼不全了。师父,阿若,只是想把残锋剑还给你,上面的龙印,还是师父给降服得呢,师父连自己的佩剑都给忘了呢。”
“王兄今日这般的行事,可是让予焰大开了眼界呢。”北鬼焰王,原来,你的名字叫做即墨予焰,怪不得与师父长得这般的相像呢。
殇若看着师父的面色,升起了一丝的疑惑,那眼眸只是看着自己的右掌,曾经的师父,再也回不来了,再也,不属于她了。
莫夕瞳的眼眸里,满满的怒火,她不过是前来参加幽冥阎君的大婚之礼,却意外地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被所爱的人,打一掌,这样的疼痛,莫夕瞳不敢想,只是紧紧地将殇若的身子揽在了怀里,可是,姐姐依旧是微笑的呢,就算嘴唇边蔓延着暗色的血迹。
“师父,阿若,还记得那一首你最爱的碧波吟,殇若还是学不会呢,还是没有师父弹得好。”说完,殇若捂着肩膀咳了起来,顺着带出了一丝的血迹。
“哼,哪里来的毛丫头,跟本仙子抢夫君来了,一首碧波吟,就想将本仙子的夫君拐骗了去么?”一直静立一旁的凤绫仙子开口出了声,随着手掀开了头顶上盖着的大红盖头,那一张美人脸上, 是变了味的色彩。
“碧波吟,还是师父给殇若弹奏的呢。”殇若倚在莫夕瞳的手臂上边,尽量使得自己的言语说得平缓一些。
师父的气息起伏不停,好似被着什么刺激了一般,猛着吐了一口浓血出来,身子也缓缓地往下坠落,被北阴帝君一把地接住,“碧波吟,碧波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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