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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怪人间诚信为本,交易融洽。村民闲暇之余虽然也会对怪人行径来历揣摩一番,但是揣摩最多的倒是怪人可能最需要些什么,相互交流一下,互补有无。而怪人的需求量毕竟有限,供给太过剩余,怪人便会原封不动地留在门外,久而久之,怪人院门前俨然成了整个刁家浦的易物集散地了。就这样到快过年的光景,村民都发觉这个怪人有意无意地避免与大家照面,更从来没有主动和村民有过交流,村民由于鲁保长的告戒也没哪个敢主动与他接触,除了偶尔议论下这个怪人咋会这么怪之外,对这个怪人还是接受得很顺其自然了。怪人是整个刁家浦村民对傅悟铭的称谓,最早就是从鲁德通嘴里叫出来的,鲁保长为了起到加强告戒村民们不要轻易骚扰那个新居民的效果,便在一开始就这么称呼傅悟铭的,而鲁保长的这一举措也确实达到了他预期的目的,村民们不但接受了他对怪人的称谓,同时也接受了他的告戒。
开年二月初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孤身来到刁家浦,打听并找到鲁保长的家,和鲁保长在屋子里说了小半天话便告辞离开了刁家浦。第二天,鲁德通便张罗村子里几个壮劳力在村东头最靠近那条小路的一块空地上动起了工。鲁德通告诉大家伙儿,有天大的喜事了呢,昨天上他家去的客人是位“先生”呢!姓周名卫字守愚,单州鱼台县人,是参加过秋试的,只是屡考不中而已,前年丧妻,膝下无子,心灰意冷,老家田产颇丰,衣食无忧却难解胸中郁闷,便四处游历,谁曾想游到咱们这儿觉得山明水秀,又临大海,村民安逸劳作,其乐融融,突然就不想再跑了,要在咱们这儿落户呢!而且周先生听说咱们这连个“冬学”都不开,村中子弟连“村书”都不学,感叹不已,自告奋勇便担待下来了!以后到了农闲时分咱们村也能有村塾了啊!你们说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不?村民们闻听此言无不雀跃!村中除了鲁德通等少数几户能识得几个字外全是白丁,听说自己家孩子有机会能读书识字如何不欢喜呢!鲁德通接着告诉大家伙儿,周先生把安居于此的事情托付于他之后,已经上县城采办一些《百家姓》、《千字文》之类的书籍和纸笔用品去了,周先生一再提到,不但学资全勉,就连用品也无须大家伙儿担忧,这可是给大家伙儿垫了一笔大开销啊!你们说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不?村民们闻听此言顿时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般,无不如释重负欢呼一阵!鲁德通等大家伙儿稍显平静之后说,咱们平白无故受周先生这般恩惠,总得付出点什么,否则于心何安啊!村民们无不附和,直说保长如何打算大家伙儿便如何呢!鲁德通清了清嗓子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周先生是一个读书人,又是独身一人到此,以后的生活起居总得要大家伙儿一起帮衬着了,村民们无不说“应该的!应该的!”。自此各家各户踊跃参与,在周先生的宅院落成之时,里面能置办到的家什也都一应俱全了。这院落和村中房屋最大的一个区别就是院子特别大,在院子西首有件大屋,其余和怪人的别无二致,里首也是并排三件屋,靠西是厨房,中间正屋起居,有扇内门通着东首的卧房。一切准备妥当后的第五天未时,周先生雇了一辆骡车拉着两木箱行李便到了。鲁保长赶去和车夫一起把先生的行李搬进屋的工夫,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聚集到院子周围了,每个大人都闪烁着诚挚欢迎的目光送向正坐在堂屋中和鲁保长寒暄的先生身上,能跑能跳的孩子们在大人的圈子外蹦达着,这种热闹场面一直延续到夹道护送鲁保长陪着先生上自家用晚餐仍意犹未尽,在鲁保长的一再劝告下方才各自回家。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鲁德通陪同着周先生挨家挨户的串了下门,周先生是个满脸略带风尘的中年人,皮肤黝黑,和大家心目中的白面书生型先生相去甚远,不蓄须,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神,由于脸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肉,方脸却给人尖峭的感觉,个子很高,显得很瘦,穿着不讲究但很干净,脸上总是略带一丝笑意,给人很亲近的感觉,记性很好,一圈转下来就能记住每个接触过的村民的姓名,遇到人总是微笑着打招呼。往后的一个月里,周先生总是和村里的还不能为父母分担农活的孩子在一起,这些孩子有事没事都聚集在先生的大院子里嬉戏,相当熟络了,先生的大院子里经常欢声笑语,俨然是村中的儿童游乐场。村民们在日落之前做得了晚饭便会上先生那吆喝孩子回家吃饭,顺便会给先生捎上一点果蔬小菜什么的,大多时候会给先生婉拒掉,因为一个人的需求量毕竟是有限的,不过先生晚餐喜欢喝上一口,这是村民们都知道的了,村民对先生的接纳不需要一点时间,在未见其人只闻鲁保长介绍之时大家心底便把先生放在一个神圣的位置了。先生是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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