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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休整妥当,大约一个时辰后,马车缓缓的行进起来。冷凝枫与三千禁军此刻就掉头回帝都了,走在马车最前面的,换做了丝毫不把羽鸢放在眼里的凌千辰。
在他看来,女人是不能踏足军营的,哪怕是皇后也不行。再加之羽鸢的尴尬身份,他不想那些一直对他口服心不服的夏侯家旧部对羽鸢俯首,这样一来,面子上总归是挂不住的。
“娘娘,你刚才为什么不治他的大不敬之罪?你没看到凌千辰那副嚣张的样子,见了您也不勒马下来行礼,竟敢直直的看着您,依律是要处以斩手脚、挖眼之刑的!”
“哎……”羽鸢叹气,道:“这次来到战火纷飞的北疆,本就是凶多吉少,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要倚仗他的,如果闹翻了,也不好处。这口气,我迟早要出的。”
羽鸢靠在窗边,用手撑着下巴,怔怔的有些出神。你们只看到我无尚的地位,又有何人看到过我的辛酸?或许有一个人,他懂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他的笑,像是双手掬起的一捧清亮的水,润泽着干涸的心田。但转瞬之间,一切都灰飞烟灭了,被那个人亲手捏碎,化为粉齑。
车颠簸了一下,手一动,下巴便失去了支撑,羽鸢回过神来。“元君耀”,她反复低念,下一世我也不会忘记你,你给的,我定十倍奉还!
北疆
两日后终于到了陌雁关,城楼高耸在眼前,显得有些突兀。关外,是漫漫黄沙,与中土精致山水反差极大。风使劲的刮,更添了几分肃杀之感。北疆气候寒冷,虽然是初秋,却已经向初冬一般,如萱拿了一件后披风搭在羽鸢肩上。
“凌将军引路吧,我们出关。”
“是。”
出了陌雁关,走了大约两日半天,终于在日落时分到了大营。大军原本驻扎在三百里开外的息风城,匈奴大军压境,两战连胜,逼得凌千辰下令弃城,一连丢了息风、泉璃、泰安、丰德、昭、安溪九座城池,也让元君耀陷入了担忧,大军已经退到现在的宁城外驻扎。
陌雁关是开国皇帝兴建的,用作抵御匈奴进犯,随着后世开疆拓土,国境向北推进了不少,却没有修建新的边关来御敌,因而匈奴进犯来势汹汹,士气低迷的邶军就且战且败了。
羽鸢掀起车帘,正好瞥见鲜色的红日落到地平线附近,在大营上悬着。视野开阔无边,除了身后的城墙,眼前就是大片的黄沙,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知道皇后要来,全营上下都准备着。主营腾出来给羽鸢,又在主营附近支起另一稍小一点的营帐给凌千辰。
“皇后娘娘万安。”
“步叔叔!”羽鸢走到一个满面虬髯的大汉面前扶起他,道:“步叔叔,何必如此多礼?你不记得我啦?我是羽鸢啊!小时候你还背着爹爹教我骑马的啊!”羽鸢有些激动。
看着羽鸢,那个大汉呆愣了一下,“这么多年不见,您已经长这么大了!”步云逸是军中的老人,一直深得人心的,见皇后与他这般的亲切,下面的将士也都笑了。
“哼!”一旁的凌千辰冷冷的看着两人,哼了一声。wωw炫③üw w書còm网
掌权之后,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他依旧是任用营中的老人,但他们大多是不服管的。除了机械的执行自己的命令,从来不发表自己的见解,凌千辰毕竟年少,没有在军中历练过,处事总有局限,可明知他是错的,下面的人也照办不误,就等着看他的笑话。这让他大为恼火,更是见不得自己手下的人与羽鸢热络。
……
跟随而来的几个宫婢动作倒也麻利,很快就把带出来的东西搬到营帐里,收拾整齐了。两人站在帐外,一齐掀起布幔,举过头顶,羽鸢踏了进去。雪白的双层麻布很结实,是主要的色调,脚下是毯子,踩上去很软和,凌千辰还蛮会享受的啊,她心想。左边是一张书案,右边则是铺有兽皮的床榻。
用了晚膳,羽鸢走到帐外询问守卫,才知道凌千辰在帐里和几位副将商讨适宜。便带着如萱走了过去。
“皇……”门口的侍卫刚要行礼,被羽鸢阻止了,她就站在帐外倾听。晃动的火苗将帐内的人影投射到麻布上,不断的跃动着。
“休息了几日,匈奴的大军也差不多要向这里进发了,各位有何对策?”
“末将都听从的将军的。”下面的人齐声道。
“够了!”凌千辰狠狠的捶桌子,案上的令牌盒翻了下来,红头、青头的令牌撒了一地,“每次你们除了会说这句话,还会说什么?我知道你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