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页)
看向了别的地方,“再说我也没有毕业证,没人相信我”
高原沉默了,他当然知道这个社会对老犯的歧视,谁愿意跟个劳改犯一起工作,哪个单位能放心把工作交给一个有前科的人。
高原也不再多说,搂着长河的肩膀,沉默却温暖有力。
晚上,两个人酒足饭饱洗的干净立整,高原在哪睡觉又成了新问题。不像当初在号子里只有一个下铺小窄床,现在的他们有两个屋,两张床。
“哥,你住哪儿?住我妈屋,还是住我这屋?”当然两个屋都只有一张床,长河这样也等于在问高原要不要跟他一个床,他这人面子薄,让他张嘴直接问“哥你跟我一个床睡呀”太有难度。
“我当然跟你住了”高原理所当然的回答,然后把长河圈在怀里,说“没有你的日子,我TM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走,那咱睡觉去”两个人就保持着这样连体婴儿的姿势躺在床上,钻了被窝。从集体宿舍到监狱都是睡单人下铺的高原,冷不丁睡这双人床还有些不得劲儿,“这床大也有床大的坏处,人都挨不到一块”和在号子里不得不贴在一块不同,现在的长河好像生怕挤着高原似的,把着边睡;听到高原的话,长河才往中间凑了凑,可还是跟高原隔着10多厘米的距离。高原也不管那个,伸手搂上长河的腰,一把把他拽到了自己怀里,“这样的距离才对”
长河也顺势的环住了高原的腰,靠着他的肩膀,和在里面的时候一样。
第二天,高原终于知道长河现在的零工是给人画广告牌子,长河小时候跟父亲学过画画,也进了少年宫,只是高中的时候因为家境不好,不能学艺术这种烧钱的专业,转而去学理科考工学院。那个时候还没有那么好的彩印技术,彩印也贵的离谱,所以广告牌子自然是要靠人用油漆一刷子一刷子的刷上去。那个时候鲁美的学生都很牛逼,天之骄子似的,不是去外面写生,就是在学院里临摹,不愿意为那点外快去外面挨饿受冻耽误学习时间,刷广告牌子这活一般都交给长河这样的二把铲子(业余的)。
高原上午去了街道,大妈倒是很热情,可还是没有单位接收,原因自然和长河一样,人家还是不要劳改犯。高原没事做,也懒得到处跑,就去马路边上帮长河画广告牌子。
到了路边,高原看见长河坐在高高的梯子上,穿着个破棉袄,带着副白线手套,捧着桶红漆,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天儿里,一刷子一刷子的画着,手臂被冷空气冻得有些僵硬。
高原走过去,伸手稳稳的扶住梯子。长河低下头,粲然一笑,露出一排白牙,“哥,你咋来了?”
“来看看你”高原说的很坦然,他确实有点想长河了,自己在家待不住“你这画的是啥广告?”高原就看见一个红色的罐子,还有他周边喷散的黑金色液体。
“叫啥可口可乐,好像是个洋汽水,估计跟咱这的八王寺也差不多少”
高原随口问了句“你喝过没?”
“我哪喝过那洋玩意儿”长河手里的钱都是他一刷子一刷子刷出来的,高原没放出来之前,他连肉的舍不得吃,连5毛钱一瓶的八王寺都舍不得喝了。
中午的时候,高原买了两个烤地瓜,递给长河一个,没想到长河手冻得连烤地瓜都拿不稳了,差点没糊地上。
高原一把扯下长河的被油漆弄脏的白线手套,摘下自己的棉手套,握住他的手,不停的搓,“瞅着手冻的,通红”
长河骤然被握住双手,根本不会反应,冻得煞白的脸透出红晕,半分钟后才反应过来,猛地抽出自己的手,捧着烤地瓜就开吃,慌张的说“饿死我了,今儿这地瓜真甜”
高原感觉长河的手已经恢复了活人的温度,也没再管他,也拿着地瓜啃了起来,两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啃地瓜,地瓜的热气在寒冷的冬日里特别雪白,透着温馨的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
监狱部分终于写完了,然后开始写两个人的艰苦创业之路了
第9章 彼此的退路
高原的老爸是个木匠,他小时候也跟着父亲学了木工活,平时帮邻居们打打家具。高原手艺好,价要的合理,活干的也痛快,再加上长河给他画的不落俗套的设计图,口碑相传,找他干活的人还真不少,每天收工之后都买点猪头肉或者后肘子给长河改善伙食。
吃饭的时候,高原对长河说“以后你别去给人画广告牌子了,油漆那玩意儿闻多了不好。我现在天天给人打家具,不少挣,你找个松快的工作吧”现在生活水平提高的快,家具从最开始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