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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想来,不由地双手慢慢收紧。
“锦如啊,”顾太太突然发了言,“上次我给盼宇的那愈伤膏,还有吧?”
在上次顾盼宇挨了顾老爷一顿竹棍狠揍的时候,顾太太曾让方锦如给顾盼宇上药,那药膏没有用上,方锦如放在卧室,于是此时便点头道:“还有。”
顾太太道:“让云若拿去吧,这副样子,明天怎么出门呀!抹了药膏,早些好。云若你以后也要小心脚下啊!”
江云若此时站起身来,道:“我跟着去拿吧,这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顾老爷和顾老太太便点了点头。
待江云若和方锦如出了门,顾老爷叹了口气,对顾老太太说:“云若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风流了些,你看看,脸都成那样了,还说是摔的。”
顾老太太笑道:“面子皮薄,不好意思说吧,不知道招惹了谁了。”
一抹橘色灯光从远处房屋前照出,投在石板路径上,给漆暗的夜色蒙了一层朦胧的暖意。
四下静谧,方锦如和江云若一前一后走在路上,这一刻,世间其他像是都被抽空了,只有这两人的身影的动作被无限放大,连手臂摩擦衣料的窸窣细微声响,都像是敲在心上。
突然,江云若的嘴里哼起了曲子。
方锦如脚下不由地一滞。
身后江云若的声音泠泠响起:“方锦如,你听过这曲子?”
怎么没听过!
这就是方才自己在大舞厅唱的曲子,这曲子,在这个时代根本不存在!
江云若唯一得知的途径,就是方才在大舞厅从自己嘴里所唱!
方锦如尽力敛着神色,转过身来,笑道:“我没有听过呢,你是在哪里听的?怪好听的呢!”
身旁没有声响,江云若似也屏住了气息,静静望住她。
远处光影淡薄,她遗世独立的丰神,却又和那眩眩光下妖娆女子截然不同,一时有些迷惑,或许是自己真看错了?可是……
他稳住心神,一步步朝她走去。
方锦如神色如常,只岿然不动。
“方锦如。”他一字一顿地叫着她的名字,而非弟媳等称呼,“我方才是给miss。杨打了电话——只是,她并非出了门,而是在家!而你,也并非和她在一起!”
说到这里,江云若脸上突然浮出嘲弄笑意。道:“方锦如,你到底去了哪里?你们两口子是怎么一回事?”
片刻冷寂。
方锦如脸上突然现出哀然,楚楚可怜地微微低头。
“我哪里也没去,只是随处走走。”方锦如轻声说道。
江云若道:“你不会是去了租界吧?是不是……去了大舞厅?”
“什么大舞厅?”方锦如仰脸,尽是无辜之态,“表哥,租界和大舞厅什么的,我去做什么?”
江云若被方锦如问的哑然,只好道:“那么你究竟向家里撒谎做什么!此刻,我站在这里。尚且能闻到你身上的酒气,你最好实话和我说!”
方锦如眼中已经浮上盈盈泪水,抬头道:“表哥。我……我真的只是随便走走,这酒气,我也实话和你说了,我是去借酒消愁了,这家里。我自然不能表现出来,你当盼宇哥真是的去隔壁和廖大哥叙话聊天么?不是的!因为隔壁住着珠玉!珠玉啊!就是盼宇哥心心念念的窑姐啊!我又顾及盼宇,帮他隐瞒,不能和爹娘说,我……我难受,才……”
江云若本来浮在脸上的谑意倏地散了!
似被火光直射。颊边潮热。
竟是如此!
自己竟然凭空怀疑如此可怜的弟媳!
看着她泪珠从眼角滑落,俏手伏在粉红面上,那从指缝中透出的点点湿软。忽地心田也像是被打湿,像是本来晒干的硬板纸,突然落入了水池之中,登时变得软塌塌的。
心中喟然一叹,也是!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更何况那是什么场所,自己竟然有这样的猜想!传闻那是兆老板的地盘。又怎么会是随随便便一个人便能登台献唱的?可笑,可笑!自己居然能幻想出这种无谓的猜度来,错怪了弟媳不说,还平白引起她的伤心事,这惹出许多眼泪,自己又如何收拾?
净白长指微颤,收了收,却又展开来,轻轻搭在方锦如的肩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盼宇这样不懂事,竟然把珠玉弄到了隔壁!我非训他去,你别难过!”
方锦如感到江云若的手搭在自己的肩头,那丝丝暖意像是透过衣料直抵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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