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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上爬的脚步,转过身看着李洁。
“有什么话就明说,吞吞吐吐的也不像你。”
“呵,我只是说如果,如果你爸因为她跟你妈离婚了,你怎么办?”李洁看着傲雪的脸上的笑容在听完自己的话之后瞬间变得古怪,也暗自恼怒着自己居然会白痴到问出口,有些后悔,“那个……我也没什么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傲雪‘恩’了一声,转过身继续上着楼梯,“就算他们离婚了我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吗?”那时的李洁没有看到,在背对着她爬楼梯的傲雪,脸上的表情可以称得上狰狞,端着大盆的手指泛着白,指甲被盆子边沿的塑胶刺弄得坑坑洼洼。
第 60 章
君一生骄傲、奴一世相陪、
这句话不知何时被记在心底,正如我亦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在为你改变一样,
还记得么,我曾说过,每天会为你少吸一支烟。
——题记
看着外公的尸体被搬上不锈钢管做成的床上时,傲雪正站在火葬场隔间的家属休息室,整个大厅其实并不算大,两排木椅倚着墙规矩的排列着,大门的正前方,是一台可以看到火化前最后一幕的电视。
被允许送外公最后一成的是傲雪的妈妈,还记得就在刚才,工作人员最后一次在众人面前将冰棺打开时,四周不再压抑的哭声,外公瘦了,其实用瘦这个词来形容,傲雪觉得有些不太恰当,隔着一块薄薄的类似于玻璃的镜片,傲雪从未如此仔细的看着安静躺在冰棺内的老人。
上辈子模糊的记忆开始清晰起来,傲雪任由那些可以称之为温暖的小虫一点一滴的腐蚀着心脏,纵使心底涩得紧,眼眶里却依旧无泪。
“你们决定谁进去了吗?”工作人员麻木的走在最后,将红色的布帘再度拉上,看着没有歇斯底里哭泣的爸爸问道。毕竟,送最后一程这种事,一般都是最亲的人,而且最好是男士,或许只有在这种时候,男人和女人先天的差异才会如此清晰的体现出来。
“这……”爸爸为难的看了看哭成泪人的外婆以及小姨她们。
“……还是我去吧。”从早晨踏出卧室门到现在一直没有开口的妈妈,沙哑的说道,傲雪看得见她眼睛皱纹缝里亮晶晶的泪痕,傲雪也感觉得出来,妈妈此刻不过是在苦撑,但,终究没有阻止,也没有提出要跟着进去之类的话,她能理解的,妈妈是想在最后,为这个生了自己,养了自己,却十多年没有尽过孝心的老人做点什么。
人逐渐往另一间房间走去,两边的椅子被坐得满满的,傲雪收回了准备踏进大厅的步子,靠在门沿,电视机里除了一间空空的房子什么都没有出现,当然,不能忽略房间内墙壁上黑色的铁门。
李洁在早上天还没大亮的时候就赶着回了家,毕竟,她也接近两天夜不归家了,大厅里气氛明显的悲伤,甚至可以算得上绝望,傲雪深深吐了口气,直到电视机里推着一张白色铁床的人影出现,才走进大厅,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踏进去,
看着白色的薄单被扯下,看着妈妈颤抖着趴在床边哭得声嘶力竭,傲雪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外公瘦得只剩一张皮包裹的脸。
铁门被打开,妈妈被工作人员从地上扶起,疯狂的想要冲上去抓住被直排轮推着前进的床,外公的尸体被移到了铁门内,重重的合上,周围纵使一些不太熟的朋友也不禁红了眼眶,傲雪站在大厅正中。
没有她们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也没有旁人那凉薄的淡漠,就想原本被无数条丝带塞满的心脏被硬生生抽出其中一根,风可以来回穿梭,并不痛,只是淡淡的疼。
妈妈在出来的时候已接近虚脱,扶住她的是一个傲雪并不熟的男人,爸爸不知道去了哪里,一两个小时的等待,火葬场高耸的烟囱不停冒着灰色的烟气,那是人活着最后的证明。
捧着外公骨灰的人不意外成了傲雪,接到的黑色盒子仍有着温热,并不烫手,傲雪小心翼翼的捧着盒子坐到车上,仿佛虔诚的教徒般,眼里只有一片刺目的真诚。
公墓、下葬、鞭炮、繁杂的过程就像走马观花,谁都不知道这里的风水究竟对后人是否有用,谁也不知道冥纸已故的人是否收得到,谁也不知道,躺在小小房间里的人,会不会孤单,傲雪没有投入太多的精力去注意那些细节,她看见了在自己下车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公墓的爸爸,以及站在他身边,般配得如此完美的女人。
“爸,陪陪妈吧。”傲雪轻手轻脚的走到爸爸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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