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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依然是一身白色唐装的打扮,软薄的丝绸料子,袖子卷在手肘,单身背在身后,站在客厅中央打量着墙上的一幅八大山人的真迹。整个背影儿看起来线条流畅,挺拔飘逸。听到动静儿,他回过头迎视着神情怪异的两人,颇有兴味儿地笑了笑。
“真是稀客啊,边少!这边坐!”展牧原放开倪洁安,往沙发上让了一下。
边城踱步走向沙发,正要坐下,倪洁安抢前一步坐在他要落座的位子上,旁若无人地端起茶水。
边城垂眸看他,眼睛笑出了很好看的弧度:“哦,倪少。”好像刚才才看见他似的。
倪洁安翻起白眼,回了他一个阴险险的冷笑:“哦,边少。”好像也刚看见他似的。
边城并不介意,在倪洁安身边端身下坐,唇边一直保留着隐隐的笑意,却没人知道他笑什么。
“你要是没什么事,可以走了。”展牧原毫不客气地对倪洁安下了逐客令。
“谁说我没事儿?”倪洁安喝了一口茶,呸一声吐了出来,把茶杯往桌上一扔,茶杯盖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这什么破茶都凉了!还不给本少换热的来!”
“是!”佣人一溜小跑着去了。
“我只喝西湖母树上的龙井哈,别给我泡错了!没有的话,派人到我家取去!”倪洁安在背后喊。
“是!是!”佣人连忙答应着。
“是个屁!”展牧原鼻子都要气歪了,这都成他家了,呼来喝去的。这小佣人还真他妈不做脸,谁的话都听。
“少爷?”佣人不知道该去还是不该去。
展牧原不耐烦地挥挥手,佣人如获大赦似地跑了。
“不就喝你几口茶吗?”倪洁安啧吧着嘴,“你祖上要饭的啊,这么小气?”
展牧原这个人是不太会耍嘴皮子的,他更喜欢直接将思想转化为行动。如果不是碍于边城坐在一边,他早让人把他拖出去喂狗了,连喂哪条狗他都想好了。
他虎视眈眈地瞪着倪洁安,倪洁安只当没看见,又拿起茶杯喝那破茶,边喝边嫌弃地摇头,展牧原恨不得扑上去把他的头拧下当马桶。
边城很有耐性地看他们斗嘴,不温不火,不急不躁,好像他今天就是专程来看戏的。展牧原看他那个气定神闲地样子甚是窝火,却不好发火。而倪洁安早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扇他耳光子了。三个人各怀鬼胎,想法确是惊人的一致:这两个都不是好货,欠操!
“边少一大早就登门,不是专程来展示你那口大白牙的吧?”倪洁安冷不丁地说了句。
噗——展牧原忍不住把嘴里的茶喷了出去。喷完之后,又觉得不是味儿了,这小子真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了啊!
“虽然我不是专程来展示我的大白牙的,”边城端起茶水,用杯盖儿刮着杯沿儿,眉眼儿微微一挑,“但也不是专程来看你们狗咬狗的。”
狗咬狗?展牧原和倪洁安的瞳孔同时缩小了,那目光要是化成实质,能在边城身上刮下一层油来。
在他们同仇敌忾的注视下,边城突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用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一下,抱歉地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个人……”
展牧原和倪洁安一听他有道歉的意思,虽然态度很臭,但是两人同时吸入一口气,想摆出个大人雅量不予计较的装逼神情,却听他说:“我这个人就是不会撒谎……”
展牧原嘭得拍了下桌子:“边少今天是来找茬的吗?”
倪洁安也把茶杯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骂到老子头上来了!”
边城抿了一口茶,牙齿沾了水渍,白得津津发亮:“两位如此有默契,不愧同是冷月的知己!”
一听到冷月的名字,展牧原和倪洁安立刻窝里反了。
“你他妈怎么还没走?”展牧原骂。
“我他妈就不走了,你想怎么着吧?”倪洁安不要脸地说。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喂狗?”
……
边城浅笑着喝茶,一会儿看看展牧原,一会儿看看倪洁安,又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感觉他们骂得实在没有新意,不是操,就是你妈的,再不就是操、你妈的。等到他们相互操够了娘,他才慢悠悠地开了口,一语中的:“我是来带冷月走的。”
冷月躺在床上,想着边城此行的目的,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他是为他而来的吗?应该不会。八年前,他残忍地背叛了他,将他一手推向死亡的深渊。八年后,他还找他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