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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子说圣诞节郑明她们搞个隆重的派对,早在几天前就跟我说好,那时我也有口无心地应充了。到了那天他真的打电话给我,而且说马上就开车来接,我说你别来了,还是约个地方我等你吧。我不想他把乱七八糟的人往我这边领,虽是不刻意保存这个秘密的住所,也没金屋藏娇的意思,但也不想弄得满城风雨路人尽知。最后说好了就在街口那儿等他。外面的天气不错,南方的冬天远没有那种酷寒彻骨手脚冰冻的感觉,我选了一款灰色西装,大红的衬衫和鲜艳的领带,看着很能跟这节日的喜庆融合到一块。这个新兴的城市到泊来文化有一种不分事由的热衷,可能是对于时髦的那一族有一个可以纵情狂欢的理由。走在街上,能到处看见布满节日气氛,不少情侣双双对对出入于餐馆、百货公司,手里拎着购物袋,商店也借机打折促销,一个又将布满泡沫的夜晚。
冬子又换了一款新车,这次是纯进口的日本吉普,车里很宽敞座位也舒适,看上去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我坐到了他的旁边,系上保险带,车子很迅猛地发动了起来,正是下班的高峰,各种车辆和行人交织到了街道上,每个人都是急急勿勿,每张脸都古怪精灵,夹杂着看不见的欲望数不清的秘密,迤逦向前。我问怎就他一个人。他说其他的人早就到达了,这次聚会是郑明精心策划的,来客的名单也是细致地斟酌,男女比例合适,都是些平日里一样酷的崇尚享乐和喜欢放纵的男女。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绸缎中式衫裤,使他看上去像是远古时代传说中的翩翩美男子,说得眉飞眼色,显然早就期待已久。一上高架桥,我们就把所有的车窗都打开,如同飚车一样,在狂风里我们跟着车里的音响大声唱着歌曲,听起来像是鬼叫狼嚎,但确实舒心悦肺,有种所有忧郁一扫而光的错觉。
车子从高速公路一拐,进入了一条海滨的大道,我知道,这是近来经常在电视的房地产广告中见到的半山别墅,跟在电视里见到的不一样,没有宽敞的道路,也没有随处可见的学校、商场、娱乐设施,到处是还没完成的楼房,还有放了工的那些民工。但一上山便不同了,单行的车道两边青草并不因为冬天的到来而苍老,漫山遍野的花儿也春色不减,松柏翠绿挺拔,托着一簇簇绿叶,生气勃勃。远处红屋白墙的别墅躲藏浓郁青翠中,犹抱琵琶半遮面,别致迷人。冬子径直把车子驾进了山顶上掩映在林荫处的一座别墅前面,猛地按响了喇叭,急促的声音在空旷的山上回荡了很久,不一会,别墅里就有人把门开了。
门开的时候,一股热浪滚滚夹杂着香水和体味迎面扑来,一个高个子男人开门用微笑示意,请我们先进去,一进客厅,一个靡靡蜷动着的浓妆香艳的场面呈现在眼前。天鹅绒窗幔将一扇扇窗子装饰得极为情调,高贵有紫色使人的灵魂里也不禁布满浪漫。客厅里有几对男女,他们坐在沙发上、圈椅中,拿着酒杯浅浅地呷着里面的琼浆玉液,郑明神采飞扬地朝我们走来,带着令人昏眩的媚态,“我的朋友,你们终于来了。”她对着身后的人介绍:“这是我的情人冬子,还有帅气的阿伦。”
我向在座的其他人点头问好,他们中有的举杯向我们示意,有的招手算是打了招呼,玫也在那里,手里拿着香烟,一双眼睛不知在看什么。他们都怀着一颗毫无浪漫的yd之心寻寻觅觅,他们的脸都挂着虚情假意的笑脸。男人继续说着带色的笑话,女人夸张地大笑,并不时抡起粉拳轻击着男人的臂膀。空气里的一种无法言传的骚动、富丽、幻影。
屋子里有轻妙的音乐,冶丽的女声带着伤感慢慢浮现出来,沙发很舒适,灯光也适宜,长条桌上摆满了红酒和水果等,一屋子里的人都在柔和的灯光下嗡嗡地说着话,屋子里除了我和冬子外还有四个男人,他们的脸上都有yd的自我推销的表情,而事实上他们大都是各大公司的职员,大部份受过高等教育的成功人士,可在这里喝着醇正的葡萄酒他们脸上统统满是暧昧,真不知道为何会甘愿充当这些闲聊无极的富婆的面首。我渐渐地都适应上这种感觉,跟大家在交谈着,话题在真真假假的传闻和似是而非的评议中绕来绕去。
这时,郑明用银匙敲了敲酒杯,她穿着珠光闪烁的晚礼服,整个上半身尽致地敞露着,看起来很像电视台综艺作目上的主持人,她说今晚在这里的男女,都可以无所顾忌地纵情欢快一番,她的话还没说完,一阵骇人的尖叫声、口哨声、跺脚声骤然从角落里发出,几乎掀翻了天花板。更有玻璃酒杯破碎了的声音,她大声地说:“别弄碎了酒杯,要扔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