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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安姨娘请来吧。时哥儿依姐儿最近写了些字,也总是要让安姨娘瞧瞧的。”嘉锦道。
“是。”
柿嬷嬷派了一小丫鬟去传话。
刚回到自己院子的安澜,便得了公主院子传话的消息。一旁的彩浣惊愕瞪了眼睛。
“愣着干什么。你不是没去过公主院子吗?听说是极好看的。”安澜对着彩浣道。
彩浣则面容古怪的看了一眼安姨娘,这公主大婚第四日侯爷就来看你的,听说第五日也没歇在公主院子。安姨娘这心可真大。
既是去公主院子,为了感谢公主的赏,也就披了那件羽缎。柳烟的衣裳却是没换。
公主的院子, 用大气已不足以形容。正室的雍容以及公主的骄奢。檐廊别致小巧,庭中岩石于严冬嶙峋。屋内地铺暖玉, 就连一应茗碗瓶花皆出自名家。
永安侯府的婢女, 向来都是灵气秀美的少女。这公主院子也不例外,一眼望去格外的赏心悦目。
而嘉锦,便是最惹人注目的那一个。
年纪不大, 生的端庄,肤白如雪,红唇一点。倾城丽质又兼皇家仪度。团蝶玉兰绣缎,也是着了常服。
就连身边的大丫鬟恒良,着的也不似院子里寻常丫鬟,乃是一件水青丝锦对襟衣裳。彩浣瞧见了, 微微一睁眼。
“主母。”
安澜行礼,嘴里唤道。
这一踏进公主的屋子, 便觉生暖。与外面的冰天雪地那是完完全全的不同,如在春时。这地上凿的暖玉,功效便是如此。
嘉锦坐在主座上,道:“坐吧。”
“是。”
安澜站起了身,走至一楠木椅旁坐下了。彩浣则站在安澜身后。
“我今日唤你来,不过是时哥儿依姐儿新学了几个字, 我想让你来瞧瞧。”
丫鬟奉上了茶, 又悄声退下。嘉锦望着下方一袭柳烟衣裳的安姨娘, 许是前些时候大病, 那一股子病弱气息未褪, 倒真是怜比西子。
安澜敛了眉目,合着规矩道:“时哥儿依姐儿在主母膝下养着,是他们的福气。这诗词字迹进步了,也是得主母的福。”
答的倒是流利。嘉锦望着下面的安姨娘,她虽是庶出,但生母也是妃位,是能在生母膝下养着的。宫里那些个品级不够的妃子,哪个不想把孩子留在自己身边争宠。这个安姨娘,到底还有没有为人母的慈心,时哥儿依姐儿哪个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
嘉锦心里这样想着,只觉有些怪异也有些胸闷,一时竟有些气恼。但也只是如此想想,若真说把庶子庶女放到姨娘膝下养着,那还不乱了套。身份不可逾越,王孙贵女的权利便是嫁入夫家为正,为嫡。
“恒良。”嘉锦唤了一声,一旁的恒良领意,给一个丫鬟使了眼色,丫鬟走进了屏风里,一会儿手里便拿了个托盘出来,托盘里是一些墨迹纸张。
丫鬟走至安澜前面,恒良细细将里面的纸页展了开来。
“你瞧瞧如何?”
嘉锦问。
安澜的字,全是温景苏教的。那时安澜还小,温景苏也小。温景苏从后面搂着安澜,少年独有的清俊胸膛贴着安澜温温软软的身体。安澜害怕。少年的胸膛一开始是清凉的带着清冽的香,到逐渐温度却上升了起来。
望着那纸张,安澜又望了一眼主位上的嘉锦公主,只敛了眉眼柔顺道:“妾识字不多,不过妾是觉得极好的。”
嘉锦望了一眼安姨娘,这后半句没什么,前半句特意加的识字不多。难不成她还记得当日在公主府抄的那些个佛经?
不知想到了什么,嘉锦轻笑了一下,当日的事她已经不在意了。轻轻拈了一下帕子,嘉锦道:“这学士,是侯爷之前请的。肚子里还是有些墨的。”
恒良将那些纸张又收了起来,原先端着托盘的小丫鬟端着那些习字又悄退下。
“对了,你今日陪老夫人去上香,可有听老夫人提起那宁房王的女儿南宴郡主?”忽的想起了什么似的,嘉锦问道。
一听宁房王这几个字,安澜眸子里闪过一抹波光,柔柔沉沉,看不真切。只是一丁点儿的变化,旁人瞧不出来。
安澜摇了摇头,“老夫人未提起。侯府和宁房王府近些年来不大走动。”安澜如实的答了。
“老夫人只说要南宴郡主过来小住几日,叫我捡了院子出来。只是也不知究竟什么时候到。”嘉锦似随口道。
安澜未接话。
南宴郡主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