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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武谭老神在在,牛气十足的昂首阔步走进去,又昂首阔步走出来,进了好几家当铺,寻个最高价的。
一问,闺女在睡觉。安武谭只觉得天冷,闺女身子弱,是该多休息。但陶殷也在睡觉,安武谭是眼睛一瞪,“睡什么睡,去把院子里那几个大坛子搬了。”
秀娘一惊,低着头,倒没敢问。
那几个坛子也能卖钱,咸菜缸子也是,到时候搬家又搬不走。还有那只鸟,鸟算了,回家当地主也能逗鸟。地主就是要逗鸟的嘛。
秀娘小声插了一句:“是姑娘让少爷睡的。”
“哦。”安武谭下意识应了,随即有些酸溜溜道,“囡囡就知道心疼她哥。”
安武谭这一小声嘟哝,秀娘听了,眉头一挑。却不敢回话。姑娘连衣服都能拿给老爷去当了。
只是,以前老爷虽说也经常那东西去当,却都是拿比较贵重的,一下能换得方便钱的。可从没当过坛子,坛子没法当,只能拿到街市上贱卖。
秀娘有些直觉不大对劲。这已经不叫当了换银子,这叫贱卖换钱。就像是要离开京都了似的。
姑娘回来,也是突然就回来的。也没见到那所谓的姑爷。寻常姑娘家,哪有一个人回娘家的。秀娘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莫不是姑娘和夫家有矛盾了?
然而,随即秀娘就不敢想下去了,怎么可能,姑娘那么漂亮,回来也没有伤心的神色。老爷和少爷也没有什么伤心愤怒的样子。
只是
秀娘看着吊儿郎当的老爷,老爷和少爷和平常人不一样,别人伤心的事儿,老爷不一定伤心。眉心一跳,秀娘不敢再想下去了。
这和硕懿慧公主下嫁,那是极其隆重的。这永安侯温景苏又多了一种身份,便是驸马。和公主,那是亦夫君亦君臣。
这寻常女儿家可没有的待遇,就是那座玲珑凿就的公主府。公主若受了委屈,那大可就往公主府一住,驸马可不得恭恭敬敬负荆请罪,请公主回去?
或者,公主干脆就住在公主府,让驸马住到公主府。
反正,公主身份尊贵,说什么是什么。杀人不带不偿命的那种。
此时,皇宫中
十九公主的宫殿,乃是皇宫中所有公主最气派的一个,连那嫡出的公主都比不得。
原因无他,十九公主最得圣心,那样貌,也自是有一种端庄大气之美。
“原本父皇应允你一个嫡出的封号。”身形微胖,两鬓霜白的明黄龙袍的皇上,正拉着一个明艳至极的宫装少女的手,满心愧疚道。
“父皇。”
少女宽慰一向宠爱自己的父皇,“女儿不觉得委屈。那公主府造的可漂亮了。”
“唉,父皇对不起你。”皇上拍了拍嘉锦的手,望着自己最宠爱的小女儿,自己当年硬抗重大臣,没有送嘉锦去那偏僻苦寒之地,受那异乡之苦。
却没成想,如今还是要将嘉锦作那权谋婚姻,不得不拉拢手握重兵的永安侯。
永安侯温景苏,
分忧
忠臣之后,世袭了爵位,本就是门第显赫之望族。如今他又手握重兵。
皇室势微,拉拢永安侯实乃不得已之举。
明黄龙袍,龙纹熠熠。但着龙袍之人已两鬓霜白,对于朝堂暗涌,已有力不从心之感。明单帝微浑浊的眼球中,除了无奈,还有隐藏在深处的身为帝王的对大局的掌控。
嘉锦是最得他宠爱的公主,但她母妃一族没落。虽得公主府殊荣,封号却是庶出。
帝王最讲究的,便是牵制。既要永安侯为他最利的刃,也不能让永安侯独大。
但一颗帝王之心,到底还是有着一颗为人父的心。明单帝虽然狠心将嘉锦的姻缘用作拉拢重臣,但心里到底觉得愧疚。
别的公主,一旦下嫁,那是在夫家亦为君,是万般不会受委屈的。只是,那永安侯府本就显赫望族,永安侯太夫人,亦是郡主,血脉高贵,深受礼教。
夫家势大,明单帝到底怕自小便受尽万般宠爱的嘉锦受了委屈,于是赐了公主府,并且修缮得格外精致。
嘉锦一身明艳宫装,鬓发如云,娇俏的面庞如那盛开的玫瑰,望着神情微有晦涩的父皇,她虽单纯,受尽宠爱。但到底生长在宫中的,便拉着父皇的手,半蹲下身子,颇有种有女初长成的懂事,嘉锦对父皇道:“父皇,儿臣虽是您的女儿,但也是一国公主,是您的臣子。能为父皇分忧,女儿愿意。”
“是父皇对不住你。”明单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