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蔽地方坐下,时不时探头出去看看,进可攻退可守,她十分佩服自己的小聪明,捂着嘴偷笑一阵,又看起书来。
‘剡县陈务妻少;与二子寡居;好饮茶茗。以宅中有古冢;每饮;辄先祀之。二子患之曰:‘古冢何知?徒以劳。’意欲掘去之;母苦禁而止。其夜梦一人云:吾止此冢三百余年;卿二子恒欲见毁;赖相保护;又享吾佳茗;虽潜壤朽骨;岂忘翳桑之报。及晓;于庭中获钱十万;似久埋者;但贯新耳。母告;二子惭之;从是祷馈愈甚。’
李青扬走了这许久,大概背后做了不少动作,要与皇上周旋禀报也不是件易事,她便坐在这里等,只隔了这么一扇门,难道还等不来他不成。韩夕颜不耐的换了个姿势倚着廊柱,一分一秒对她来说都像是煎熬,到底要说到什么时候?
‘以绢素或四幅或六幅,分布写之,陈诸座隅,则茶之源、之具、之造、之器、之煮、之饮、之事、之出、之略,目击而存,于是《茶经》之始终备焉。’
韩夕颜愤而阖上手中的书,一个时辰过去,宣德宫还是方才的模样,她跟在李轩毓身边也有段日子,太了解他处理起政务的劲头,看来今日是没完了。
冯济张望着寻了过来,见她早没了笑脸,嘟着嘴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数蚂蚁,劝她道:“四小姐,瞧这样子还得段时间呢,您要么先回长乐宫,王爷出来了我立马遣人去知会您。”
夕颜只鼓着腮帮子垂着头不应他,长乐宫偏远,万一她赶不上下次要等到何时才能再见?她心中的思念在听到他进宫的一刻已经像洪水一般泛滥决堤,就像一个将死之人突然迎来了希望,她全身的细胞都活了过来,但若是将这希望夺走,只怕她连今日,甚至此刻都支撑不过。
冯济见状也不好再劝,只轻叹一声转过身,走出没两步,犹豫了会却又退了回来,对她说:“您这个样子,皇上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韩夕颜一门心思都在李青扬身上,被他这么一说突然有些发蒙,呆呆问道:“为什么呀?”
这人呐,一旦碰上感情,饶他再聪颖过人,也是猜不透看不穿的一个傻子。就像皇上,明明是喜欢韩四小姐,却始终连自己也不愿面对,而这位四小姐,为了家族苦苦迎合,却又日日如履薄冰,她对皇上,果真就没有半点情谊么?
他委婉道:“我自皇上还小就侍奉在他身边,**妃嫔众多,有人得宠,有人不得宠,但终究也只是‘宠’而已,皇上对您是不一样的,无论什么时候,您都要谨记这点。”
夕颜想了想,展颜笑道:“谢谢冯公公提点。”
冯济点点头,此时却见张允慌慌张张的小跑过来,神色惊恐,到宫门口险些摔倒,他不快的喝住他:“毛毛躁躁的做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张允平日里办起事来格外周全,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韩夕颜登时有不祥预感,她缓缓站起身,艰难的轻声问:“是…长乐宫出事了?”
张允一路飞奔而来,满面通红气息不匀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勉强断断续续道:“娘娘…充容娘娘……”
韩夕颜脑中‘嗡’的一声,梓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韩家的希望,可万万不能有事!她扔下手中的《茶经》,急急向长乐宫跑去。
冯济拦她不住,只得沉下脸问张允:“充容娘娘出了什么事?”
“娘娘,”张允哭丧着脸,咽了口口水喘着气道:“娘娘不小心摔倒了,衣裙上全是血,直叫肚子疼,怕是出大事了!”
冯济闻言骇然,这种攸关皇室血脉的事情岂止是大事!他气的猛的一脚将张允踢倒在地,“混账东西!娘娘既有喜为何不禀报!?若是龙裔有个好歹你们就等着陪葬吧!”
张允抖似筛糠跪伏在地一言未敢发,想起长乐宫中的一团乱,可怎么是好?!
第二十九章 保证
为了避免主人的突发性犯懒证,长乐宫种的都是耐寒耐旱的常青植物,即使秋天也处处绿意盎然毫不见萧瑟之像,但这宫中难得的一方清静悠闲之地此时中却充满了恐惧,连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味。
现下抽得出身的所有太医均候在曲成阁中,不时有宫女神色焦急匆匆进出,太医要会诊,除李轩毓之外所有人一律候在殿外,从晌午到半夜,殿内灯火通明没有任何的消息,不论好的还是坏的,韩夕颜愣坐在杏树下,如同白昼的烛光透过枝桠的缝隙印在她脸上,泪痕清晰可见,她的手和衣袖还沾着点点血迹,她直盯着曲成阁大门,微微有些发抖,孩子,难道就这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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