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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要同他讲理呢!依我老早一拖,门倒封起来了。”王虎道:“你这老人家,那里这样的不知事,老爷的公事封门,就便绅经董事都没有变通的道理,那里有你这个叫化子做得主吗?也罢,你既怕动,我来搀你是了。”说着便用手来拖他的衣袖。老丐道:“不要动粗,赌硬是更不行。”
王虎见他出言太硬,不觉动了气,便骂道:“不知进退的老狗!大约还不得由你不行呢。”说着便用劲的拖他,以为总没个拖不动的,那知真个还拖他不走。李龙笑道:“你真没用处,等我来!”当下把袖子一卷,一手拖住那老丐的一只脚,就同拉死狗一般。可笑这个老丐,虽然脚被人拖着,那手上一个烧酒壶还是一口一口的啯,那笼着袖子里的不知一样什么东西,他还是一口一口的咬。李龙真个无名火起,一手抢过了他手上的那把壶,认定他头上就是一下,说道:“老王八,我对你做个结儿罢!”在李龙看着以为眼睁睁的一下,打在老丐头上,鲜血直流。那知忽听王虎“哎呀”了一声,双手抱住了一颗头,那些血把王虎的副脸淌得同戏台上的个关圣帝君一般。李龙好生诧异,再把老丐一看,那一把壶还在手上,那头上连油皮也不曾去掉些。就此这一喧嚷,那庙门口便围下一圈人来查问底细。李龙道:“这个老龟蛋,多分有障眼法呢。”老丐见他破口骂龟蛋,便哈哈笑了一笑,说道:“李龙,俺且交代你,你如再破口骂人,一定是要请你吃嘴头呢。”李龙见说,加倍冒失,他们这些当公门的那个受得人的怄气?当下便咬牙切齿,蹬起脚来骂道:“老狗!老畜!老龟!老贼!老砍刀!老忘八!”不住嘴的骂。可也奇怪,他骂一句,脚便一蹬,那手就向上一舞,“喥”的一个嘴头。骂了一串连,便打了一串连。要论李龙年纪才三十多岁,那一嘴的牙齿铜墙铁壁一般,那知就这几个嘴头,可怜三十二个牙齿剩不上个倒四折,那嘴里鲜血直流。可笑二人拖这一个老丐,闹了许久,吃了一些死苦,却不曾移动他一寸。
二人晓得不是势头,一个抱住头,一个捧住嘴,说道:“是好汉,你不要走!我们有本事把本官请得来,再同你算帐。”老丐大笑道:“很好很好!请你们带个信把你家本官,就说他家老祖宗在此,不许封大成庙的门。”二人那里还理会他,随即奔到街前;听说知县到了相府,又奔到金相府,听说知县到了万秋园。两人不但伤处疼痛,就这四处一奔,也就头昏脑闷。所以见了知县,说了个没头没尾。贾知县问之再三,两人方把老丐这一番情形说出。毕竟贾知县听了李龙、王虎的话,究竟怎样办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百十八回 假乞化戏弄两县差 真外甥毒打老娘舅
话说李龙、王虎把老丐情形禀明了贾知县。金仁鼎在旁听得真切,晓得这一定是济公作怪。贾知县此时心里却糊涂住了,以为两个差人要想赖例行的规则,故意说得这样,心中又贪恋那庙中一定总有些存款,就想借此进庙去搜罗一番,所以把济公这两个字通身都忘掉了。当下听两差说明,大喝道:“放屁!皇城脚下那有这无法无天的人?候本县去查个明白。”随即就着亲随传轿班伺候。贾知县此时真个利令智昏,连带来的一卷详文供单等情都记不得要了。转身向金仁鼎说了一句:“我们马上再会。”掉头就上了轿,转眼之间,已到了大成庙门口。此时外面天色已黑,远远那些站闲的还站了一个圈子,在那里说黑话。差人们自然是预备着灯笼的了。贾知县远远的便下了轿,分付差人巨慢些前进,自己想杂在人众里面先看一看,究竟是一个什么老丐?及至走进人丛,却然乌漆踏黑,就间或有一两只过路的灯笼,也是看不清楚。但听那人对着大众,就把铁珊同金仁鼎谋害悟真,以及铁珊在万秋园怎样死法,后来金仁鼎同贾知县什么串头,在那里仿佛那说书先生说果报录一般,委实有声有色,演说了把大众听。但那说话的口音觉得是熟识得很。心中想道:这是一个什么老杂种,弄在这里卖报本,那里是悟真清得来的吗?也罢,我预备这一个知县也不做了,单要把这个老杂种拖下,鞭他一千至八百,刹一刹我的气。想罢,便转身出外,招呼了差人亲随,这才灯笼火把烘烘的向庙中走来。
那些站闲的见本官到来,自然是让开一条大路;那老者更妙得很,才听说老爷到来,他依旧还向那门槛上一坐,两手蒙住了脸。知县走至近前,用手上扇子敲了他一敲,他忙把衣袖一挥,将一颗头蒙得是密不通风,贾知县那知就里,便向差人道:“你们拿一条链子,代我把他锁进庙来,单看他怎样利害!”说罢,便走进庙去,仍然到了客堂。好在庙中的蜡烛多得很,日间的公案还息得好好的呢。知县当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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