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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朝中有一派官员亦是投其所好,日日进献丹药,吹嘘有长生不老,金刚不倒之功。皇帝每日留连后宫,几乎不上朝,事事信得过慕公这三朝老臣,几乎是到了听之任之的地步。
这样的日子也没过太久,皇帝体内药性紊乱,身体日渐虚弱,半年不到居然就驾崩了,而且由于连年纵/欲,竟没有子嗣。唯有找了本是皇帝亲弟的北方藩王之子即位,那藩王向来手握兵权,负责镇守边疆,可谓重权在握。本就对一力把持朝政的慕公颇有不满,却又无法施为。这下自己幼子即位,岂不就等于国政大权落到自己手中?持天子令诸侯,这下他也尝到这畅快的滋味。
慕公纵横朝野多年,自然不会就此束手就擒。朝野里分为两派,奏章弹劾满天飞,看不见的刀光血影。
新帝自然不能亲自动手对付这劳苦功高的三朝老臣,便暗地里扶持了代理人,此人就是魏秉。那时魏秉只是个小小言官,但是心计权谋无一不通,唯一缺少的只是一个契机,新帝上位,朝中党派纷争不断,正是天赐东风。小言官魏秉看准了时机,拉拢党派的同时给皇帝上了一道奏折,以犀利无匹的笔墨掏心挖肺地写了一篇一边倒洋洋洒洒三千文的“帝党必胜论”。新帝心花怒放顿时决定此人就是此后帝党之首,吾之亲信耳。
朝中之事说来是血雨腥风但归根结底也就是皇帝的好恶问题。魏秉接着皇上的东风扶摇直上,明目张胆的拉帮结派,当然都是在皇上的授意下。短短几载已经有压过慕公的趋势,此时慕公早已是廉颇老矣心力交瘁,只愿全身而退,拱手让贤。
但凡对官场有些了解的人,皆知道妇人之仁终将害己,留得你一丝希望难保你东山再起。
魏秉深谙此道,一心赶尽杀绝。慕家被逼到墙角只得做困兽之斗,那时慕青松将儿子送到退出官场多年的老友陈忱身边,而魏秉就将花九交付给了裴公,让他寻个可靠人家托付。天下事总是这么巧合,两方选择了同一时间动手。只是魏秉背靠大山,慕家却是咫尺悬崖。魏秉带着大批官兵来慕家抄家时,慕家人计划好的火烧魏家楼也正式开场。
结果便如后来所见,慕家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而魏秉就正式坐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宝座。
不巧的是裴公将花九托付的那家人,后来不知因什么变故失散,自此再也没有消息。
☆、熟悉
裴公与魏秉二人忆苦思甜欢愉无限,月上西天明明灭灭。魏秉终于觉得留着花九在这里一言不发的只倾听似乎有些不合适,温和地让他下去先歇息。花九站了半晌该听的也听得差不多,脑子浑沌略显困乏,拱手致意之后便退了下去。
门口有下人负责带路,领着花九路过前院走去西厢房,夜色深沉走得慢,四下静谧无匹,深秋时节连虫鸣都鲜有了。花九一思索,便和这下人搭上话来,大略的问了问裴公的身份情况之类。只是这下人刚来不久,只平时负责打杂,对裴家的情况也不甚了解。只知道裴公以前也是一个言官,年纪大了就功成身退,已经在徐州休养了好多年。
到了地方,那仆人躬了躬身就退下去了。西厢房里灯火通明,看来并不止他一个人住。因着住在别人家里,也不能苛求那些虚礼。推门入内,发现小丫头已经趴在堂厅的桌子上睡着了,连花九推门吱呀的声音也没有吵醒她。
花九看小丫头睡得踏实,也不忍叫醒,又怕深秋夜凉这么睡着会得风寒,还是拍了拍她,让她去床上歇着。这西厢拢共三间房,除了堂厅就左右两间卧房。自己睡一间,小姑娘应当就是另一间了。小丫头睡眼惺忪,双手半握拳揉了揉眼睛,朦朦胧胧看见是花九这才猛醒,口中忙道:少爷不好意思我……我一不留神就睡着了。
“不打紧的,你在这里趴着夜里肯定会着凉,去床上睡着吧。不用管我。”花九对着小丫头淡淡地笑,可能这几天下来,潜意识里就把小丫头当成了信任的人。
“那……既然少爷回来了,我就退下了。下人住得远,晚上有什么事情也不知能不能照应到,出门在外,少爷就多担待一下。”小丫头年纪不大,说话倒颇像大人。
本以为是住在两隔壁,听意思原来小丫头不与自己一起睡啊,想着就问出了口。
小丫头就笑他:少爷真是,我们下人怎么能与你住在一起?这西厢是上好的客房,当然是老爷跟少爷住。
老爷……跟少爷?意思就是晚上自己跟魏秉一起住?
“哎你等等……”喊声也没拉住小丫头蹦蹦跳跳的身影,就看见她消失在转角处。确实是常理,自己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