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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苏看上去很气愤,似乎恩和的话对她说出来就是一种奇耻大辱,一把抓住了恩和的胳膊,恩和石榴红的锦缎衣袖顺着光洁纤细的手腕滑了下来,胳膊上确实露出了一个金镶玉手镯,却根本就不是水苏送给宝音的那个绞丝银镯。
水苏愣在了原地,宝音惊诧的看了看恩和的手腕又看向恩和,太阳照进了水榭,却也只照到恩和金丝绣花鞋上,闪烁着某种迷人又耀眼的光泽,眯着眼的恩和看上去像个蓄势待发的危险动物,嘴角的笑意在渐渐拉大:“啧啧,怎么没人说话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恩和手上带着的镯子并不是所谓的水苏送给宝音的,泽兰这样的人精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笑着打哈哈:“大家都是开开玩笑,都知道恩和必定不是那样的人,水苏就是太*玩了,呵呵。”
恩和转动着手上的镯子看向水苏:“水苏姐姐是怎么想的?”
水苏脾气坏不通人情世故,但也同前世的恩和一样同样的有属于自己的傲气,她拉着一张脸,仰着下巴看恩和:“你又想说什么?”
泽兰真怕这两个有些相像的人当场打在一起,又去拉水苏:“都是玩笑,不用当真的。”
水苏一把甩开了泽兰,她显然跟泽兰的关系并不怎么样,郭络罗荣安在一旁扶了一把泽兰,笑着同她低语了两句,亲切又亲密,巧妙的化解了泽兰的尴尬。
恩和浅笑起来的时候竟也带着优雅,在宝音依旧有些难以置信的眼神中,缓缓的说话:“我想说,我这人心直口快,你要是不补偿补偿我指不定今儿的事我就添油加醋的说了出去,你说说大家知道你连我这样的人都能欺负过,又该怎么看你?”
水苏呼吸有些粗重,脸上高傲的神情也有了裂痕,她到底不能跟泽兰、宝音、荣安这样的人物相比,根本就不能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她显然是害怕恩和真就做了这样的事情,又是屈辱又是紧张又是羞怯,憋得自己的脸都变了颜色。
一旁的白莲看到这样的水苏差点笑出声。
恩和见水苏不言语,作势就要出了水榭,水苏一急向前迈了一步:“你说吧,你要怎样?”
宝音在下马车的时候还见着恩和手上带着她送的镯子,这会却忽然换成了别的,还让她出了这么大的丑,以水苏的性子,她们两个的仇是结大了,她看向脸带笑意的恩和眼眸渐渐变深。
恩和听见水苏出声,笑着转头看她,语气随意又无谓:“我仔细一想,别的事情都是为难你,我也做不出来,罢了,你给我五百两这事情就算了结了。”
随着恩和的这么一句话,水苏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自幼锦衣玉食,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五百两虽然不少,但也绝对不多,完全可以拿出来,她又狐疑起来:“我给了你银子,你保证不会乱说?”
恩和将在场的人扫视了一遍:“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清楚,我答应你不说,自然就不会说,怕只怕在场的有些人成心跟你作对说出去,到时候你可不能算在我的头上。”
荣安看着恩和的眼神多了几份好奇,浅笑着道:“只要恩和姐姐不说,在场的人我可保证都不会乱说。”她边说着转头看向众人:“诸位姐姐认为呢?”
好些日子没有出门的荣安一出门也是颠覆了众人的映像,贤惠又识大体,说话办事像个事故的老者,眼里总是闪着一种不知名的光泽,说是智慧又似乎多了些暗黑的色彩。
众人自然都忙着保证,泽兰亲昵的看了一眼荣安,脊背却下意识的挺了挺:“自然都不会乱说。”
多无聊的保证,但水苏就信了,脸上的神情又恢复了往常的骄傲和虚张声势的温柔,看着恩和道:“一会你走的时候银子我会让人送到。”
恩和咧着嘴笑的灿烂的耀眼,这个世上在没有比银子更可*的东西了,对于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她深信不疑。
满族贵女一贯娇养,入关之后受汉人影响才渐渐有女子开始读书,这一群妙龄女子聚在一起,虽都未读多少书,却也要附庸风雅的作诗赋词。
白莲坐在恩和的身边明显的紧张:“姐姐,我实在不会……”恩和刚听了泽兰的一句诗没忍住轻笑了一声,白莲越发哭丧着脸:“姐姐笑什么?”
恩和安抚的拍了拍她:“你怕什么,姐姐也不会,你还有个伴的。”这单纯的孩子,一想果然如此,立时就挺直了腰板。
“半卷*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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